“我若以武犯禁,尔等能奈我何!”
阿四凌空直视着城门楼上的守将,神念一动,便与这方天地有了联系。
城门楼上的将士雷声贯耳,浑身一颤,愣神之际,便觉得有股无形的力量扑了过来。霎时,手中的兵器似是受到召唤似的,嗡嗡震颤着要脱手而去。
众人面露惊色,想要攥住兵器,但终究还是掌控不住那股无形的力量,上百件兵器一同飞出,倒悬在阿四的身后。
能做得一城守将,曾经也是在沙场上立下过战功的,必几分过人的勇武胆识,杀敌冲阵的武艺更不必多说。
可此时此刻,这位庐州城守将面对阿四的超凡威势,从未有过的无助与恐惧袭上心头,竟舌头打结,不知该怒,还是如何。
石让与陶大胆对视一眼,眼神里掺杂着惊讶之色,未料想阿四兄弟这九九八十一道玄关打通之后,只是一个念头,便能展现出神仙手段,当真是羡煞旁人。
若是在沙场上,凭阿四这等隔空御器的本事,何惧北莽那些蛮夷侉子,收复幽云十六州指日可待。
“听说在江宁搅动风雨的小子不过三品修为,想必便是此人。生的倒是眉清目秀,就是有些土气,竟没想到这厮修为怖至此,韩家还真给自己招来了一个莽撞的麻烦。也不知世伯作为思量,竟要沾惹这份因果,还让翰林哥哥亲自率兵护送。”
杨小侯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了石让,见他日思夜想的翰林哥哥竟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阿四,醋坛子顿时打翻在地,对阿四也生出了敌意。
不过就是一个武德司的指挥佥事而已,翰林哥哥文武全才,怎会对他青睐有加。我看定是这厮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蒙骗了翰林哥哥。
他若敢对翰林哥哥图谋不轨,本侯爷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杨小侯爷这厢正腹诽着,阿四那厢从怀中掏了一枚腰牌打了出去。
腰牌迅捷如电,贴着守将的贴,射进了墙壁中。
“那守将,大家都是当的朝廷的差,彼此理当行个方便。况且若要杀你们,不过抬手之事。”
阿四拂袖一挥手,悬在空中的百余件兵器掉落在地。
城门楼上,众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守将脸色虽说难堪,却也不敢妄自托大,费力地将插入石壁中的腰牌取了下来,确认武德司指挥佥事的腰牌不假,连忙拱手谄笑道:“大人稍候。”
没过片刻,庐州城门大开,士兵分列两排,守将飞奔而来,躬身对阿四行军礼道:“末将周胜,拜见指挥佥事大人。适才职责所在,有怠慢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周将军,方才你好大的官威,连本侯爷的面子都不给,我看你这个守将是越做越回头了。”
杨小侯爷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顺势踩了周胜一脚。
阿四不动神色,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位娘里娘气,却盛气凌人的杨小侯爷一眼。心道此人不知是那义社十兄弟中哪门子的二世祖,端的是辱没了祖上威名。
“杨小侯爷,非是末将目中无人,实则职责所在,不得不小心行事。”
周胜苦涩一笑,却不敢表露半点不满。杨天赐是正儿八经的封地在庐州的庐阴侯,虽无治州实权,却也得罪不起。
杨家老爷子杨振南虽然早已亡故,但余威尤在,其麾下部众在军中根基深厚,就连淮西安抚使大人曾也是跟随过杨老爷子打仗的先锋官,每每见到杨家的大小侯爷,都要尊称一声“少将军”。
周胜心中满是疑惑,江东总督石勇在军中浸淫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军队调度的章程,怎生自己的上官却没有传达江东军甲子营护送武德司这位指挥佥事大人前来庐州的消息呢?
杨小侯爷不忿道:“小心行事?本小侯爷出面担保,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看你们这些吃干饭的东西,欺我杨家在朝廷无人,便一个个像条狗似的做了韩家的奴才。”
杨小侯爷的尖酸刻薄之言激起了周胜的军人血性,他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杨小侯爷言重了,末将当的是朝廷的差事,就算说奴才,做的也是庐州城百姓的奴才。”
阿四闻言,不禁高看了周胜一眼,“说得好!这世上最难的便是知行合一,周将军,心无邪,则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