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玉很快便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学习当中,说来也巧,坐在他旁边的正是陆沉舟以及其他几位关系不错的同窗。
陆景山则稳稳地坐在了最前排,那个位置向来是夫子目光最为集中的焦点所在,他胆敢大胆落座于此,足以彰显出他对自身实力有着极度的自信与把握。
陆景山总是一副不苟言笑、严肃刻板的模样,但不可否认的是,人家确实是才华横溢。
也难怪陆沉舟平日里压力这般巨大,有如此出类拔萃的兄长在前头树立着高高的标杆,谁能不鼓足了劲儿加倍奋进、力求追赶呢?
陆沉舟目光专注地望着陆景山,只见他紧紧地抿着双唇,神情专注而投入,正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中那本厚厚的书籍。
未曾想,竟能有机会与陆景山在同一间屋子共同学习,不过这特殊的情形反倒强烈地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
倘若与陆景山一同学习,自己最终却毫无建树、碌碌无为,那岂不是白白荒废了多年寒窗苦读所付出的艰辛努力和宝贵光阴?
宋怀玉敏锐地留意到周围的同窗几乎是在瞬间就迅速地进入了学习状态,开始认真研读手中的书籍,专注的模样与在小地方时的闲聊说笑、轻松随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夫子端坐在讲台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学子们无一不是极其勤奋刻苦的,刚一拿到书,便迫不及待地即刻沉浸其中。
夫子滔滔不绝地给他们讲授了半天的课程,当机立断布置了一项颇具挑战性的课业,要求他们以某种具体的事物来比拟第一天来这县城学习的复杂心情以及种种新奇的所见所感。
乍一听起来似乎难度不大,实际操作起来,既要将那事物运用得精准恰当、贴切自然,又要表述得精彩纷呈、引人入胜,实则绝非轻而易举之事。
宋怀玉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至陆沉舟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已然晌午时分,要不咱们出去吃点东西?”
陆沉舟抬起头,快速地瞧了瞧周围的人,只见他们已然全情投入地开始着手准备夫子精心布置的课业,一个个专心致志,丝毫没有要去进食的念头。
“这样做好吗?”陆沉舟的脸上写满了犹豫和迟疑。
“这有何不好,夫子布置的课业给咱们预留了充裕的时间,明早才交给他呢,根本不着急。”宋怀玉耐心地解释着。
“再者说了,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不吃饿得慌,你若不能填饱肚子,哪来的充沛精力去深入思考这些东西?”宋怀玉继续晓之以理。
陆沉舟细细琢磨,觉得他所言甚是在理,于是站起身来,起身之后又忍不住望了一眼陆景山,只见他依旧纹丝不动地稳稳坐在那里,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正在绞尽脑汁地深度思索如何才能出色地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
他们二人并肩来到书院的外边,买了两张香气扑鼻的大饼,配上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我看你兄长纹丝未动坐在那,你要不要买张饼给他送去?”宋怀玉试探性地问道。
“我看他那模样,估计是完全入了迷,早就把时间之类的统统抛诸脑后了。”陆沉舟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此时陆沉舟却瞬间冷着面庞,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
他与陆景山的关系向来就不和睦,彼此之间存在着不少嫌隙和矛盾,此时何必买张饼去刻意讨好,这般突兀的举动还不知会不会招人误解、惹来麻烦。
“没事,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宋怀玉察觉到了陆沉舟的情绪变化,赶忙出言宽慰。
“不过我觉得这县城书院的学子跟之前地方的学子真是大不一样,这里的人念书经验丰富,而且水平甚高,我在这儿突然感觉压力剧增,仿佛一座大山压在心头。”陆沉舟轻轻叹了口气,神色略显凝重。
陆沉舟认同地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是啊,只能越发刻苦学习,付出更多的努力,不然的话,连他们的尾巴都追不上,只能望尘莫及。”
吃完饼,他们又匆匆返回书院继续埋头学习。
宋怀玉紧紧握着手中的书本,神情专注,逐字逐句地仔细研读,铭记于心,不敢有半分的松懈与怠惰。
他身旁也有一些学子,估计是先前没吃东西,如今肚子饿得咕咕叫,有些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