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诀话未说完,就被拥入怀中。裴问礼抱得他很紧,封长诀愣了片刻,才轻轻回抱。
“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幸好你没事,我看到你包袱上有血,快被吓死了。”
裴问礼很想问这些,但他最后只是埋进封长诀的肩窝里,贪恋着温度。
“我很想你。”
封长诀不知道裴问礼来找他了,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听到裴问礼的声音中的委屈和难受,下意识地拍拍他的后背。
半晌后,封长诀觉得他好受一些了,问道:“你怎么来了。”
裴问礼没有回答。
“我父母是不是快急死了,你江南那边怎么样……”封长诀想起正事,立刻问了他一连串问题。
裴问礼此时不想听他说这些,前者微微松开些距离,视线下移,盯着封长诀的嘴唇一张一合。
“南平将军他们呢?”
突然,他凑上去吻住了。
没前戏的吗?!
封长诀心虚地用余光望周围,幸亏此时桥廊没人。
裴问礼发觉他不是很专注,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吻得更深。
封长诀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想把他推开,却被裴问礼较劲按得更近。
“等会……哈……”
如同施恩般,裴问礼松开他,让他换气。封长诀得以呼吸,不受控制地有些微喘,他立即推开裴问礼。
“不是……咱俩都……缓缓。”
接个吻要他命似的,封长诀累得坐在走廊边一排长凳上,双手搭在护栏上,仰头呼吸。
裴问礼贴近,俯身伸手撑着护栏,将他包围在里,语气有些危险的意味:“你不想我吗?”
封长诀下意识想躲,察觉到他的想法,裴问礼的腿一弯,卡在封长诀两腿之间,不让他逃走。
“想啊,当然想。”封长诀避开眼神交锋,不自在地往旁边看去。
裴问礼突然伸出手按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封长诀被这一举动惹得心头一跳。
他的视线停在封长诀亲得发红的嘴唇上,拇指忍不住轻轻摩挲,声音发沉:“是太久没见了,接吻都不脸红了。”
封长诀一时不知该怎么回他,余光瞅到有行人要走过来,吓得他飞快推开裴问礼,站直身子。
裴问礼笑笑,无所畏惧地看行人经过他们。
“好了,现在你总该回答我了吧?”封长诀见行人走远,朝裴问礼挑挑眉。
裴问礼眯着眼,笑道:“好啊,我回答你一个,你回答我一个。”
“你打哪来的?”
“你忽然失踪,我很担心你啊。整日吃不好睡不好,去寺里求个心安,正巧路过文庙,去写了幅字。”裴问礼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装作伤感道,“你看,我都瘦了。”
封长诀被他的眼神吸引过去,脑海里冒出个想亲他的想法,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慌忙抽出手,心道,狐媚子。
“该我问了。”裴问礼勾唇笑道,“你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
“有,日日夜夜都在想。”封长诀被他这个不正经的问题逗笑了,也懒得和他问过来问过去,把失踪的事全头全尾告诉他。
“也就是说,你这些日子都住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家里。”裴问礼神色一暗,不大高兴地问他。
重点是在这吗?
“他是一个大夫啊。”封长诀无奈地解释。
裴问礼不满地嘀咕:“孤男寡男,谁知道呢。”
“还有个药童在呢,你别想太多。”封长诀说完就后悔了,他看到裴问礼脸色更差了。
裴问礼深呼出口气,脸色稍缓:“你伤好全了吗?”
“好全了,我现在能蹦能跳,徒手打虎,不在话下!”封长诀给他展示了一下结实的手臂。
裴问礼:“……”
“回头我亲自去看。”裴问礼忽然凑到他耳边,用极其暧昧不清的话语说道。
“你真是……”封长诀偏头躲过视线,他找理由搪塞过去,“差点忘了,我得先去寄信,韩神医还在等我。”
裴问礼抓住他的手,语气不善:“你不跟我回去?”
“我总得回去道个别吧,不告而别多不好。”封长诀朝他解释。
裴问礼冷哼一声,陪着他走过风雨桥,下到文庙旁边的邮驿寄信。
文庙外的闹市嘈杂,人声鼎沸,封长诀不由得投目过去,只见一堆人正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好不热闹。他好奇地凑近一看,发现人群围着的正是一家卖字画的店铺。
店铺门口挂着一幅醒目的字,那字迹端正周圆,凌然鼎立在白纸上。封长诀不禁被这幅字吸引住了目光,心中涌起一股赞赏之情。
上面写着“平安”二字,右下角印满印章。
“你写的?”
封长诀大致猜到这幅字出自谁手,偏头看向裴问礼,后者朝他笑笑。
“嗯,这庙可真灵,进庙许的愿,出庙就灵验了。”裴问礼握紧封长诀的手,温和一笑。
两人又踏上风雨桥,走上归路。
“传说,携手走过风雨桥,长长又久久。”
裴问礼牵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封长诀轻笑一声。
“传说而已。”
裴问礼不喜欢他的回答,嘴角向下压了压,小声地反驳道:“会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