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沁润了封长诀的心田,到后来他带兵征战时,时常能想起。
千百佯咳几声,试图找点存在感。
裴问礼不爽地瞥了千百一眼,抓住封长诀的手臂往客栈厢房走。一路上都在聊正事,千百以为他们要去房里聊,他作为手下,有必要去听。
谁知一步没跨出,就被自家大人关门挡在外面。
千百:“……”
门被关上,封长诀还没意识到事情的危险,他被裴问礼压在床上还在问:“千百不进来?话都没聊完……”
他一抬眸和裴问礼对上视线,完全能读懂对方眼神的意思,顿时脑子一热,主动吻上去。
还聊个屁。
被他们讨论的裕王正悠哉地躺在摇椅上,手中摇着太师扇,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他身处巴郡山涧的野亭之中,四周环绕着青山绿水,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封小将军失踪真不是早有预谋?”裕王伸手在椅边小桌上摘下一颗葡萄,送入口中,“京都那群人闹了这么久,最后还得拉本王的人出去挡刀。”
“依本王看,圣上阳寿快尽了,否则怎么连身边一个死忠的人也没有。”裕王笑得阴沉,亭外候着的手下们静静地听,习惯不作声了。
“笑话,他以为本王是什么软柿子吗?他想拉本王的人出去,本王会让他如意吗?!”裕王阴晴不定地将手中的葡萄扔向一个手下的额头上,后者没敢躲,硬生生用额头接住这颗紫葡萄。
那个手下如视珍宝地捧起那颗葡萄,走到裕王身边俯身递出手掌。
裕王冷哼一声:“赏你的。”
“多谢殿下。”手下又撤回去。
“既然喜欢借刀杀人,本王也就顺你的心意,帮你除去心头之患吧。”裕王取下拇指上的玉扳指,捏在手指间,在眼前细细打量,圆孔正好罩住亭外的落日。
“正好,也能除去本王的心头之患。”
“一石二鸟。”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千百都没等到两位爷出来,他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厢房,一个人想着未聊完的话题。
封长诀躺在床上,身上有很多处吻痕。他脑袋放空,还没缓过来。
“不行,我还是不能相信!”封长诀猛地坐起来,看向一旁喝茶的裴问礼,他脸都憋红了,“你想上我?!”
裴问礼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问道:“不行吗?”
原来两人滚了半天,没做到最后一步。本来裴问礼顺水推舟能成的,但最后封长诀反应过来,被震惊得直接跳下床了。
裴问礼好兴致被打搅,无奈地把床留给封长诀,让他缓缓。
“不行不行!”封长诀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他崩溃道,“老天啊!!!”
裴问礼抿抿唇,看来还得从长计议,哄骗行不通。
封长诀试探地问:“你就不能让我来吗?”
“不能。”裴问礼很严肃地拒绝。
封长诀:“……”
“算了,先去吃饭。”
封长诀干脆不想这事了,反正日子还长,以后再想也不迟。他胡乱穿好衣衫,看向裴问礼:“你去吃饭吗,还是我给你带回来。”
裴问礼闷闷道:“你给我上,我就去吃饭。”
封长诀对被上这件事十分不能接受,不应该按话本来吗?!
“你多大了,还耍小脾气……”
然后,封长诀开门出去了。
就差一句“爱吃不吃”,裴问礼叹口气,老老实实地追上去。
“你还让我亲吗?”
封长诀火没兜住,没忍住笑出声:“哈哈哈……裴问礼,你怎么问出这种话的。”
“我怕你知道我这种想法,就膈应我了。”裴问礼柔情似水地望着他,后者嘴角一勾:“你想太多了,我巴不得你亲我。”
“换个字就好了。”裴问礼眼角一弯。
封长诀:“……”
十日后,封家收到从湘西寄来的书信,封太平心上的大石头才放下,他立刻起身拿给封夫人看。
“我就说,涯儿会没事的!”封夫人喜极而泣,她将书信放在心口处,仿佛能感受到儿子的温度。
“又不早点报平安,快急死老子了。”封太平终于能舒出那股堵塞在喉中的气,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宁,就是这小子害的。
封夫人又仔细看了一遍儿子的书信,能从这堆狗爬字看出温情,她有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应该快回来了,我们要办个风风光光的宴席,为涯儿接风洗尘。”
“有什么好办的,麻烦,树大招风。”封太平一口否定。
封夫人笑道:“不办宴席也行,必须得请穆家吃饭,他们对我们有恩情。”
“这倒是,劳烦夫人去安排。”封太平没她考虑周全,立刻点头打算操办。
“过些日子我得去五福寺还愿。”封夫人高兴地拿着那张信纸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