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四下飘雪,她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斗篷,是刚才走出殿外时萧蕲赐她的,眸光落在白茫茫一片地上,苏姜只感觉她已经看不清脚下的路,身上的斗篷好似把她整个人笼罩的严严实实。
她走了之后,萧蕲才从殿内走了出来,看向仍旧呆怔在原地面色比雪色还白的萧翊,他只道:“世间本就没有真情,这苏姜更是趋炎附势的女子,如今你可死心了?”
萧翊沉默许久才轻声道:“死心又如何,不死心又如何,如今性命都尚且不能自保,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她的去路。”
萧蕲嗤笑一声,只望着他道:“这么多年了,你这一贯风轻云淡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即便没有本王,你也并不适合做这天下之主。”
萧翊并未反驳,反而心中觉得萧蕲说的是对的,他不似父皇那般心狠手辣,也不似萧蕲这般有谋略,有手段,即便坐上了皇位,这样沉重的担子也未必比萧蕲做的好。
苏姜这日去牢中看了苏烈,却怎么都无法说服苏烈对萧蕲投诚,最后只得离开了牢中,回了苏府。
自那日回去之后,她便病倒了,俗话说病来如山倒,整个人仿若垮下去一般静默。
苏晏看着心中着急,不知请了多少大夫过来,开了药方煮了药,人喝了下去,却总是不见好。
他此时不由的才想起白鹭书院中的木先生,遂亲自去请。
书院中,沈淮看着沈述的身子刚好些,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如今这样一折腾,兄长一直以来要报仇的心思湮灭了,整个人便如同失了魂一般不言不语,像个冰人儿。
听闻外面苏晏拜见,他便以为是其来接苏涵了,便让人把苏涵给送出去,可没过半晌,书童又过来道:“苏公子说此次他前来其实是为了给其妹求医,说苏家大姑娘病了有些日子迟迟不好,想让木夫子过去看看。”
沈淮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有病便去寻大夫,来他们书院求人,若知晓他口中的木先生,压根就不是江湖游医,他还敢过来么?
如今沈述刚压住体内毒性,可不能再去别处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