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阴森的牢房之中,那闪烁不定的火把光影,仿若狰狞鬼脸,在墙壁上张牙舞爪,映照着一众丫鬟们惊恐万状的面容。
宋嫂子本就粗糙的双手,此刻因过度用力攥紧栅栏,指关节高高凸起,泛着青白色,宛如嶙峋怪石,
她双眼圆睁,死死盯着行刑处,眼眶里满是惊惶与愤怒,眼角的鱼尾纹仿若被利刃割深,纵横交错,嘴里不停念叨着:
“作孽啊,作孽,这侯府怎就成了这等吃人的地方!”
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又透着不甘的嘶吼,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而出。
莺儿瑟缩在墙角,双臂紧紧环抱自己,双腿蜷曲,整个人仿若一只受惊的鹌鹑,抖成一团。
她的小脸煞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冷汗涔涔而下,顺着鬓角滑落,打湿了鬓边的发丝。
眼神中满是恐惧,仿若一只待宰的羔羊,怯生生望向行刑之地,
每听到刑具碰撞的清脆声响,或是受刑者发出的凄厉惨叫,身子便猛地一颤,牙齿不受控地 “咯咯” 作响,双手下意识地揪紧衣衫,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红。
小雀儿则瘫坐在地,双手无力地撑着身后冰冷潮湿的石板,双眼空洞无神,泪水、鼻涕糊了一脸,
她张着嘴,大口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仿若一条濒死的鱼。
那绝望的抽泣声在牢房内断断续续回荡,恰似一首悲戚的挽歌,唱着她们当下的无助与凄惨。
此时,与宋嫂子同牢的年轻丫鬟翠玉,本就胆小怯懦,被这接二连三的恐怖场景一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她先是身子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发出 “砰” 的闷响,
可她仿若不觉疼痛,双手合十,对着牢门外的行刑者拼命磕头,额头瞬间红肿起来,发丝也随之披散,凌乱地遮住她满是泪痕的脸。
她声泪俱下,嗓音颤抖得厉害,几近破音:
“大人,求求您,别再行刑了,我…… 我招,我什么都招,只要别让我再看这吓人的场面,别用刑啊!”
宋嫂子一听,瞬间怒火中烧,
她几步跨到翠玉身前,尽管脚踝处被铁链限制,行动有些踉跄,却不妨碍她扬起手,狠狠扇了翠玉一巴掌。
“啪” 的一声脆响,在牢房内格外刺耳,翠玉的脸被扇得偏向一侧,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手印,
她惊愕地望向宋嫂子,眼中满是委屈与不解。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平日里姑娘待你不薄,如今稍有风浪,你就要当那背主的叛徒,你对得起姑娘的信任吗?
咱们清清白白,根本没做过那腌臜事儿,
你一认,不就坐实了姑娘的罪名,大家都得跟着陪葬!”
宋嫂子气得胸脯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翠玉,破口大骂。
莺儿也强撑着从墙角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翠玉身边,
蹲下身子,双手握住翠玉颤抖的双肩,使劲摇晃着,眼中含泪,却透着决然:
“翠玉,你醒醒啊!
你想想姑娘平日的为人,咱们怎么可能做巫蛊害人之事,
现在一低头,那才是真的万劫不复,咱们要相信姑娘,一定能找出真相,还咱们清白的。”
秋染染站在一旁,虽自身也被铁链锁着,行动不便,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翠玉,声音沉稳有力,透着安抚与信任:
“翠玉,别怕,我理解你害怕受苦,但咱们不能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你静下心来,回忆回忆过往,咱们行得正坐得端,只要齐心协力,定能熬过这难关,揪出背后使坏之人,还大家一个公道。”
翠玉被这一番责骂与劝说震住,身子不再颤抖,哭声渐止,
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神中慢慢有了一丝愧色,咬着下唇,重重点头:
“姑娘,宋嫂子,莺儿,我…… 我错了,我不该糊涂,我听你们的,咱们一起想法子。”
众人见此,相视一眼,虽身处困境,眼神中却燃起了同仇敌忾、共寻生机的斗志。
宋嫂子回应:“姑娘,老奴在这侯府伺候多年,从没见过这般颠倒黑白的事儿,
那巫蛊之物,咱日常清扫院子、收拾屋子,就没见过一星半点,
咋就凭空冒出来了,定是有人蓄意谋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