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殷党被清除干净后,齐太傅的权势和威望日益高涨,很快就权倾半边天。
相比殷太相,齐太傅不是很热衷权势,对于每天的政务、杂事,也不太喜欢过问具体的措施,而是喜欢认真思考和研究,然后和闽皇或者几个亲近的大臣一起品尝、下棋、研讨。
在叶令勉心中,齐太傅思路很多,但是太“纸上谈兵”了,只喜欢给想法,具体如何处理,基本都推给了其他人。偏偏闽皇喜欢听齐太傅讲理论,三天两头和齐太傅一起高谈阔论地畅谈天下。殷家党羽尽数剿灭,新上任的都是闽皇的人,忠心但是缺乏足够的治理国家经验,也没有老臣带一段过度,着实的吃力。
叶令勉求见齐太傅,齐太傅进了宫,一时半会回不来,叶令勉无奈,转道去了卢恒那里。
自打邑太后和肖景辉的事情出了以后,卢恒每日里深居简出,加上年事已高,基本不过问朝政,只专心在太子监教学。近来他晚上常常梦见邑太后,感觉自己心力交瘁,一再上书,请求告老还乡。
仆人来报,叶令勉求见。
如果是别人,卢恒便拒了,听说叶令勉来,他让仆人请进来。
叶令勉进了客厅,看到卢恒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几年前的卢恒,还是满面红光,精神矍铄,虽然年龄不小,但是内在的气场一点不弱。此时看到他,头发全白了,掉了很多,稀疏地梳的有点乱。脸色发黑,全无精神气。腰也弯了,背也驼了,拿着茶杯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看着恩师这个老态龙钟的样子,叶令勉鼻中有点发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行礼拜见恩师,卢恒慌忙起身拦阻,起的猛了,差点跌倒,被叶令勉一把扶住。
“恩师,您还好吧?”叶令勉关切地问。
卢恒:“老夫没事,就是老了,想早一点归故里,安享最后的岁月。”
叶令勉:“恩师,您说哪里话?朝廷需要您,学生们需要您。”
卢恒笑了笑,笑得有几分凄凉:“叶尚书客气了,是人都会老,老夫不能不服岁月。”
正说着,只见厅外有几个上了岁数的仆人,拎着包裹排队往客厅来,卢管家跟在后面。
卢管家见有客人,忙招呼大家停住。卢恒摆摆手,示意大家进来。
众人进了客厅,一起给卢恒跪下,个个开始哭泣。
叶令勉有点诧异:“恩师,这是?”
卢恒:“这些都是跟了老夫一辈子的仆人。自从去年老夫的老伴去了,老夫便用不上很多仆人了,他们也都老了。就给一笔遣散费,让他们回乡养老吧。”
“恩师!”叶令勉心里阵阵酸楚,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众人一边流泪,一边给卢恒磕头,谢过卢恒,做了最后的道别,起身跟着管家走了。卢恒颤巍巍地站起来,冲着离去的仆人们摆手道别。
眼前这一幕,叶令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