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恒没有挽留,在送别叶令勉到了门口的时候,说:“令勉啊,老夫已经许久不会客了,今天见你,一则老夫很快要告老还乡,想最后再见一下往日的学生。二则,老夫也最后叮嘱一句,你年轻精干,是国家的栋梁。可是,朝廷不是考场,更不是书籍,切不可锋芒太盛,更不可事事精明。”
叶令勉:“谢谢恩师,学生牢记了。”
发自内心的尊重,叶令勉下跪,在门口给恩师行学生拜师大礼。卢恒再次微笑,算是回礼了,便示意仆人把大门关上。
叶令勉叩首完,抬起头,看着卢宅的大门慢慢关上,心里的伤楚如泉涌般。他第一次感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感,好像身处一个巨大的未知的山谷,周围全是悬崖峭壁高耸,自己却是一个人面对可怕的空荡荡。
这一趟白走了,没有见到齐太傅,在卢恒那里什么口也无法开。叶令勉悻悻地回了府中,闷闷地想着朝堂上的事务。
于同和回了客栈,一样的郁闷。他看的出叶令勉不是推搪,而是真的很难找到办法说服闽皇,自己这一次京都行算是白来了。想到以后的情景,于同和越想越是心烦。没办法平息心中的烦躁,他出了客栈,没几步就走到了悦红轩的大门前。
几个妓女上来围住了于同和,姹玉也过来招揽生意。
于同和神情恍惚,鬼使神差一样的被大家拽进了悦红轩。
这还是于同和第一次进青楼,被几个妓女围坐在桌边喝酒,十分的不自然。几个妓女轮番敬酒,正好心情坏透了,于同和就势接过敬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很快就晕晕乎乎的了。
楼上,晋王珅和南陵一直在观察楼下于同和这一桌,看着于同和那副无奈的醉样子,晋王珅心里很同情。
南陵看着于同和的样子,挺不忍心的:“驸马,这个于同和好像是第一次来青楼。”
晋王珅:“是啊,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南陵:“真搞不懂,闽皇当初是很等的英明,否则如何可以当天下霸主?”
晋王珅:“也许就是因为成了天下霸主,才会让大闽变成这样。居安思危,说的容易,有几个春风得意的皇帝可以做到?”
南陵撇了撇嘴,说:“未必人人如此,我兄皇就时刻警醒。驸马你如果做了皇帝,肯定会居安思危。”
晋王珅:“公主慎言。”
南陵:“怕什么?本公主是说做大离的皇帝。”
晋王珅吩咐姹玉善待于同和,便同南陵一起回了后院的房间。
南陵:“驸马,临行的时候,兄皇叮嘱我们一定要去看看皇姐如何了?太后娘娘离世前,曾叮咛兄皇照顾好皇姐和十皇弟,兄皇想皇姐了。”
晋王珅想起临行前,邑皇再三叮嘱让他们见机行事,一定要去亲眼看看敏公主如何了。邑皇早就通过暗卫知道了敏公主被送到了宫外的消息,只是敏公主封号尚在,大邑不方便通过官方出面干涉。而且大邑国力尚弱,无力为敏公主撑腰,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何况,出嫁了的公主,母国又能帮她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