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没想到王垕将谈判搞得如此周到,遂进入帐篷之中商议。
一炷香之后,三人再次坐到案几之后。
苏仆延道:“经我三人商议,我等需各保留五千骑兵,将军意下如何?”
苏仆延话音刚落,王垕却直接道:“绝无可能!陷阵营与玄甲铁骑营主营皆只有三千,你三人便要领军一万五?真当我骠骑大将军府军饷可随意领取?你等领军能力,与高将军,牵将军比如何?他二位随我之前少有败绩,随我之后,更是百战百胜,方有今日。你等莫非还想凌驾于他们之上?”
王垕拒绝的理由,瞬间让三人面面相觑。
一直不曾主动出言的乌延道:“那,三千亦可。三千便三千,不过将军不可厚此薄彼,需一视同仁。我等改户籍,自为汉民,军饷等一应开支,亦当与其他军营等同。”
乌延都出言了,楼班自然随波逐流,毕竟他还是个孩子,不满二十。
苏仆延见王垕一言不发,对乌延提出的条件似乎也不太满意,遂赶紧问道:“将军以为乌延单~乌延所言如何?”
“若有战力,三千自然不如五千,若为摆设,便一千兵马,亦无用处。”
说到这里,三人明白了,王垕是怀疑他们乌桓铁骑的能力。
苏仆延不敢说话,实在是被打过,打得很痛。
乌延却不服道:“将军不可小觑我乌桓勇士,我乌桓勇士皆自小骑马放牧牛羊,十二岁驾驭战马,十五便可持刀征战,我乌延部若只选三千勇士,必皆可以一当十!”
“以一当十并非言说而已,然我纵观乌桓历史数百年,未曾听闻有战败过十倍,哪怕战败三倍于己之大型战斗。要想证明实力,我倒是有一策。”
“将军但请言之!”
王垕知道,说到这份上,乌桓已然入瓮。
“今上谷有扶罗韩鲜卑骑兵两万,我不日便十数万大军攻上谷。无需你等参战,只需你等于塞外造阳长城一代阻击逃亡塞外之鲜卑骑兵。杀一留一,你等可敢与我对赌?”
“何为杀一留一?”
“你乌桓骑兵若能杀一千鲜卑骑兵或百姓,我允你留一千乌桓骑,杀一万,我允你留一万!
我只遣督战营随你军,为你等记录军功。你等以带回头颅计,如此则公平公正,你三人之间,亦无话可说,凭实力而定。且所有回转之乌桓骑,我亲自为尔等庆功,去其猎奴人身份,直接转为正式汉民!”
“善!将军此法,我乌延赞同,可即定契!”
乌延当然赞同,他有骑兵一万五,最占优势。
苏仆延虽略有犹豫,但是心中暗暗点头。
经过两次偷袭,他损失了两千余兵马,但还剩六千精锐,而且可以在自己的部落中挑选挑选,凑齐万余人并无太大问题。
此刻只有楼班脸色难看。
他贵为大单于,虽只挂了个名,但实力却最弱。
没办法,另外两人都同意,他也只能向苏仆延投去求助目光。
苏仆延知楼班没想到应对之策,于是帮他出主意道:“辽西部落迁来时,也有万余户,征集三四千人,当无问题。”
楼班经苏仆延如此点拨,立刻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