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七月,乌桓三王,峭王苏仆延,汗鲁王乌延,单于楼班,归顺大汉。
此为正式归顺,并非依附。
三人先登记为汉籍,又一边征兵,一边将所有乌桓之民皆更入汉籍。
王垕以鲜于银为右北平太守,领本部兵马协助登记、迁民。
七日后,登记迁民十四万七千六百二十六人,加原本右北平汉民十二万余,右北平总人口竟不到三十万。
之所以要在此时大张旗鼓如此,王垕便是想要让消息传往上谷郡。
当然,在此之前,他允许苏仆延先将消息传给上谷乌桓首领能臣氐。
至于能臣氐如何在夹缝中求存,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反正上谷三方势力,绝对会有一番大乱,这才是王垕要看到的结果。
乱中取利。
而且根据王垕分析,能臣氐走投无路之下,反而极有可能会主动作乱,要不就攻伐鲜卑,先下手为强,将功作为投名状,迎自己入上谷郡。
要不就悄然打开居庸关,开上谷郡门户,让他可以长驱直入。
数日后,迁民,征兵完成,乌延领兵一万五,苏仆延领军一万,楼班领兵八千,总领兵马三万三千骑,北向塞外,封堵上谷长城。
此时能臣氐也收到了密信,他万万没想到,楼班等三王,竟然会悄无声息便投了。
不是依附,是真正归顺!
以后他们就属于王垕私兵。
这叫他如何自处?
“不好!此事不过迟一两日,必将传至上谷郡,那时鲜卑必对我出手!”
能臣氐细思之下,发现至此时,天下竟已无自己容身之地。
三王这一投,便直接将整个乌桓置于东胡各族对立一侧,再无周旋余地。
从袁氏角度来说,不管自己如何做,他们都会选择助鲜卑来剿灭自己。
那时,不管自己愿不愿意,都成了袁氏之敌,成了袁氏卧榻之侧的隐患,不得不除。
“不行!不可坐以待毙!一旦消息传入上谷郡,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袁氏也好,鲜卑也罢,若非当初不是因为袁绍拥四州之地,实力强大,我等又怎会依附?”
“今眼看着袁氏落寞,仅有二郡之地,兵不过三四万,连我乌桓都有所不如,我又为何跟着一条道走到黑?”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想到这里,能臣氐有了一个大胆,邪恶的想法,挥之不去。
“楼班为单于,他都不惧归顺之名,我为何不能?”
“再者言之,我亦为迫不得已,不然何至于此?”
给自己找了借口之后,能臣氐已然下定决心。
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归顺资本。
这就是大势,墙倒众人推。
其实鲜卑首领扶罗韩,此时亦在考虑跑路。
谁都知道袁氏大势已去,加上代郡,亦不过两郡之地,还想有何作为,那是万万不可能之事。
且不说上谷能否守住,一个县不过十,口不过四五万的小郡,便是依凭天险,能够勉强守住,又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