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扶罗韩纠结之时,探子来报。
能臣氐营地今日竟无任何烟雾。
扶罗韩即刻命探子继续查探,结果让其大吃一惊。
能臣氐大军营地竟然空空如也,毡房皆在,但篝火已冷,显然昨夜便已然全部离开。
“快!快探!能臣氐去了何处!”
能臣氐若北上逃出塞外还罢了,若是去往居庸县,开关放王垕大军入上谷,那自己就必须考虑立刻撤退。
右北平乌桓之强,扶罗韩心知肚明。
两三万骑兵归顺,十多万兵马蜂拥而至,小小上谷,进入之后便是瓮中捉鳖。
很快,追踪斥候回报,找到了能臣氐大军南下痕迹,周边乌桓部落也在向四周迁徙。
扶罗韩立刻就明白了能臣氐之意。
“传令我鲜卑各部,即刻携百姓,牛羊,撤往塞外!”
扶罗韩当机立断。
“是否告知~~”
左右还想问是不是要通知一下城内袁熙,却被扶罗韩直接打断:
“无需跟他解释!”
他甚至都懒得去与袁熙沟通,而是直接拔营就走。
而正是此时,上谷乌桓三王归顺王垕消息,也传至上谷。
此时袁熙还在与乌桓校尉阎柔商议,如何镇守各关。
收到右北平消息,袁熙、阎柔大惊失色。
便是此时,探子回报,鲜卑大军正在收拾营地,似要转移。
袁熙怒发冲冠,大骂扶罗韩时,却听另一探子回报道:
“不好!大事不好!将军!乌桓首领能臣氐昨夜便已拔营,往居庸县方向而去!”
“这!这可如何是好?”
袁熙急的团团转,旁边阎柔道:“能臣氐定然为讨好王垕,准备献上居庸,放其大军入关。一旦王垕大军入关,则沮阳城亦不可守,我等需早做打算。”
袁熙一屁股坐倒,双手向后,反撑于地,仿佛整个身体失去了气力。
“事已至此,幽州陷落已成定局,袁尚虽据代郡,更不可久守,投奔亦乃是死路。且尔等可降,我却不能!”
阎柔道:
“将军可献城,向许都求一县之地,无不可也!毕竟主动献城,免去刀兵,于百姓而言,乃大功一件。否则将军手中近两万兵马,若据城而守,死伤必定不知凡几。”阎柔只能奉劝。
袁熙眼神空洞,呼吸微弱。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许都?如今许都便可保我性命?
王垕夺我妻,杀我父,弑我兄,岂能放我安然而活?公可知我那侄儿袁买结局如何?果真得急病而死?兄袁谭乃惜命之人,临阵当不会誓死不降,然却被斩于乱军之中。王垕此人,虽看似大度,却睚眦必报,与其有仇者,神灵亦不敬。公不见河南蝗灾,螽神庙故事耶?为达目的,此人连神灵亦敢犯之,对自己尚且如此凶狠,如今其身居高位,会放过我袁氏男丁?”
袁熙冷笑,苦笑,惨笑连连,穷途末路之下,说出心中猜测。
阎柔听闻,亦汗毛倒竖。
良久之后才道:
“若果真如此,此人一旦起势,恐天下无人能制。若连夜奔走许都,投奔曹操,或可请曹操保命,且可将此人行径告知曹操,挑拨二人关系。正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曹操乃枭雄,此等人物,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