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引鹤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眼周围的炭盆,一拍自己脑门,懊恼说道:“怪我,房内的火盆摆放得太多了。”
谢晚棠闻言,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其实也不一定是因为火盆的错,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这几天补汤喝太多了,天天晚膳上喝一大碗,这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啊。
“咱们先去医馆看看。”陆引鹤说着就想拉谢晚棠往门口走去。
谢晚棠紧急收住了脚步,满脸抗拒的看着他:“这......倒也不必如此大阵仗吧?待会应该就不流了。”
流点鼻血就要往医馆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生多大病了。
“不行!必须得去医馆看看!”陆引鹤不假辞色的拒绝了:“你不去让大夫看过,我不放心!”
陆引鹤还是拉着谢晚棠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清月被突然打开的房门惊了一下,扭头去看,就看见表少爷跟自家小姐的手又牵在一起了。
然而还没让她纠结起来,就看见谢晚棠用帕子捂着鼻子,那手帕上还沾着血,顿时也是心里头一阵慌乱,担心自家小姐是不是不小心受伤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谢晚棠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陆引鹤抢先一步说了:“她流鼻血了,先带她去医馆看看。”
“是,是!”清月连连点头,慌张得跑出去叫马车过来接人。
陆引鹤则一直拉着谢晚棠的手,护着他走出了饭馆,跟她一同上了马车,朝着医馆的方向而去。
谢晚棠与陆引鹤这里,终究是以谢晚棠流鼻血而潦草收场了。
而另一边的何木见事情已经完成,便也悄悄退出了人群,拍拍屁股溜走了。
不过那些邻里也多是好事之人,就围在外面不走了,反正大冬天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有这么一出笑料,不得好好看看啊。
卢霖跟秦摘月两人也没有任何办法,这外头的人赶又赶不走,他们想出又出不去,只能硬着头皮扛到了后半夜。
因为天气实在是太冷,那些人也扛不住了散了,两人这才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的逃出了那个院子。
那个院子是没法再住下去的了,秦摘月哀怨的看着卢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要掉不掉的格外惹人怜爱。
“卢郎,这可如何是好啊,出了这样的事,我怕是也回不去戏院了。”
经此一事,他秦摘月要想再在这京城唱戏怕是不能够了,传出这样的事来,估计是没有哪家戏院还愿意要他了,所以他必须抱紧了卢霖这根大腿才行。
卢霖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所以一下子就被秦摘月给问倒了。
秦摘月见卢霖默不作声,眼底的晦暗一闪而过,脸上的哀色却更加浓郁了,他动作优美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摆出一副故作坚强的姿态,对着卢霖柔声说道:
“也罢,我本就是贱命一条,世人不能容我,我就算死了也不足惜,但求卢郎心里留我一席之地,清明中元能给我烧上两张黄纸,我也就此生无憾了。”
说罢,就要朝着广安河的方向而去。
此话一出,卢霖哪里还忍受得了,他怎么忍心看着秦摘月就这样死在他面前,连忙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安抚着。
“卿儿,你这样说,不是在剜我的心嘛,你莫怕,我总会有办法护下你的!”
“世道这样艰难,哪里还会有什么办法?”秦摘月趴在卢霖怀里哭诉着。
卢霖闻言,却感觉眼前一亮,是了,既然世道这样艰难,那他直接把人带进府里去不就好了!
反正这种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他父母的耳中,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先斩后奏将人带进卢府去再说,总归他要是以死相逼,想来他父母也没办法分开他们!
卢霖也是下定了决心,趁着夜色,就直接把人带进卢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