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人，朦朦胧胧的爱，朦朦胧胧的自己不愿承认。

甑芳走得并不快，从她们破旧的屋子出来，有两条路，她走的是偏僻那一条。

甑芳走了没多久，另外那条大路就来了五个人，一样的衣服，一样的打扮。

若是甑芳晚走一会，她绝对不敢把甑艳和甑兜留在屋子里。

白玉龙和小书生比甑艳和这五个人要晚了好一会，虽然他们很快，奈何距离有点远。

加上是白天，不好过分使用轻功赶路，在才耽误了不少时间。

甑芳姐弟三人所居住的破旧屋子已经近在眼前，屋子四周静得出奇。

小书生林萍拍拍胸口道:“还好，这一次总算没有太晚。”

白玉龙沉默着，突然冲进破旧屋子里去。

小书生呆住了，她不明白白玉龙为什么突然冲进去。但是她明白白玉龙并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小书生林萍只好跟着进去。

等她反应过来跟过去的时候，白玉龙已经停下，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的身躯微微颤抖。

一双手握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肉里面，手臂也因为用力过度从而青筋暴起。

小书生林萍从白玉龙的背后探出头，只看了一眼，她胃已经在收缩，她似乎又要呕吐。

小书生林萍虽只看了一眼，但是她还是看见了惨不忍睹的一幕，15岁的甑艳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大腿上青中带紫、紫中还有白、白中带红。红，红得可怕，红得耀眼，那鲜艳的红是凶手罪恶的见证，也是一个少女贞操的象征。

而这个花一样年华的少女，此刻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睛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她的手成一种奇异的形状，她的人已经没有呼吸。

可是，无论谁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明白，她死前也曾努力的阻止恶人的罪行，同样也能看出她的付出苍白无力。

对了，她的手，白玉龙一直看着她的手。她的手里，还有一块布条，那是白玉龙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衣服布料。

那种布料他已经不止看见一次了，就在不久前他还看见过一次，他甚至还记得上面的编号0138，此刻他又看见了一片衣角，这一次编号又是几？

白玉龙自然不知道它的编号，可是他最大这是面前躺着的这位15岁的少女，努力从恶人身上取下来的东西。

那瞬间，她只想喝这些人的血，吃这些人的肉，可是她满腔愤怒最后只是从仇人身上抓下一片衣服碎片，一片无用的衣服碎片。

她对自己很失望，她恨自己，恨自己太弱小。带着这种深深地失望、痛苦、和恨，她至死也没法闭上眼。

她满腔愤怒换来的东西真的无用了吗？不，至少有个人会让它变得有用，这个人就是白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