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袁梁和辛伟峰来到印染厂办公室。两个人吃过饭，就急急忙忙赶来，也是热汗淋漓。

办公室里，杜厂长、吕主任、陈怡，已经在坐着等待了。袁梁坐下，又站起身来，关上房间的门。

袁梁看看辛伟峰，辛伟峰推推：“你说吧。”袁梁看了一圈，盯着杜厂长说：“这几天看了不少，但收获不是很多。昨天，我在车间里面和陈怡聊的时候，陈怡的提醒，使我有了点想法。”说着，看了一眼陈怡。陈怡也看了袁梁一眼，这家伙，我提醒你啥了，我没说啥啊。

袁梁接着说：“产量，就是效率，就是产出，产出少了，不就是出来的少了吗，就是额定时间出的货少，要想出货多，就要额定时间拉出多，或者拉出同样长度产品的时间短，而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关键，就是我们的技术要求，就是主导产品一百支，一定要额定转速三千四百转，这是捷克的专家来设定好的，我们没动过，我们不敢动。现在，我问一下，杜厂长，这个转速能不能微调一下？”

杜厂长看看吕越，吕越没有说话，再看看陈怡，陈怡答道：“这个可以微调，可以试试。”

袁梁说：“我看了设备的说明书，微调的话，在一定范围内，设备的性能不会受影响，设备也不会故障。”吕越说：“都是纯英文的，捷克厂家随机来的，我们都看不了，几次外面的专家来也不看。”辛伟峰说：“袁厂长是技术出身，看英文原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陈怡着急了：“袁老师，你就说怎么办吧。”袁梁坐直了身子：“从七点开始，陈怡你接班，把陈淑慧的三排设备，每排设备的主机转速调整，从南往北，一个还是原转速，一个加快百分之五的转速，一个减速百分之五的转速，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一直这样干，明天我们过来的时候核验班次产量。”

杜厂长看着吕越：“这样安排没问题吧。”吕越说：“只要设备能改好，全车间的设备调整都没有问题。我们全力配合。”

袁梁说：“时间紧急，我再强调一下，这次的实验仅限于我们五人知道，包括陈淑慧，包括其他的接班人员，不能向其他任何人透露我们的实验方案、实验方法、实验手段，一个字都不能说。如果成功，就是我们的技术秘密，就是我们的技术诀窍。如果失败，也不要说。”杜厂长说：“这是必须的，必须保密，无论成功与否。”

袁梁站起来：“我们开始吧。”陈怡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上身穿着工装，下身穿着一条西式短裤，雪白的长腿直溜溜地露着，脚上是一双塑料凉拖。头上，帽子已经戴好，耳朵上挂着口罩、耳塞。袁梁实在弄不明白，这妥妥的白领丽人摇身一变成了车间蓝领，真是暴殄天物啊。

陈怡递过来两条跨栏背心：“袁老师，你和辛厂长换上这个吧，这是我们厂发的，车间男工穿的，别嫌弃。”这女人真是暖心贴心，谁娶到这样的老婆真是有福了，袁梁拿着背心，心想。

几个人来到陈淑慧的机器旁，陈怡过去和她交班。

都是设备方面的专家，辛伟峰、吕越已经拿好了工具，准备开始了。陈怡拿着交接班记录，手往上扬着，示意开始。

从南向北，第一排不用调整，陈怡可以直接开机。从第二排开始，辛伟峰拆开了一台主机。辛伟峰和吕越两人大声交谈着，开始调整设备。吕越调整着按钮，机器轰鸣着。吕越停止了动作，站在机器旁，和辛伟峰聊着，吕越再走上前去调整。几个人静静地看着，约半小时后，转向下一排机器。又过了约半个小时，机器全部调整完毕。

三排机器都全部运转起来了，陈怡围着机器也转起来，看起来娴熟、轻松。陈怡的衣服很快被汗水浸湿，身材显得玲珑有致，她高高的个子、长长的脖子、白皙的小腿，在机器旁穿梭着，她纤长的手指灵巧地操作着。袁梁心想，她上了一天的班，今天七点接班要干到明天三点，真是辛苦啊，这女人在这里干真是可惜了。

几个人站着看了一会，杜厂长招呼着到办公室去了。十时，袁梁、辛伟峰来到车间，陈怡向他们喊道：“一切正常。”

还是六点半，袁梁、辛伟峰两人来到印染厂，陈怡已经为两人打好了饭。下班后吃过饭再来，时间太紧张，杜厂长就安排二人来到印染厂后再吃，好在是员工餐，也很方便。

袁梁看时，陈怡已是一脸的喜色。陈怡看到袁梁就说：“袁老师，有效果了，两个班次的产量统计出来了，第三排机器产量没有减少，已经高了。”袁梁急忙问道：“产品质量呢，怎么样？”陈怡说：“这个我就能直接回答，我检测过了，质量没有问题。”

袁梁对吕越、辛伟峰说：“继续调整，各自调整到百分之十。”吕越一骨碌站起来：“辛厂长，你先吃着，我先到车间调去。”陈怡说着：“我也去了”，就走出去了。

辛伟峰吃着饭，看着袁梁，脸上已是绷不住的笑意：“哥们，有门了，我只是修理设备比你强，其它的我是自愧不如啊。”袁梁喝了口水：“这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再看看，先憋着，你还是淡然镇定的样子。”

袁梁、辛伟峰来到车间，陈怡还是先接班，吕越已经做好了准备。

袁梁问陈怡：“你的班，后面的班，没有异常吧？”陈怡凑近了袁梁的耳朵：“没有任何异常，一切正常。”即使是穿着工作服，这女人也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下午六点半，袁梁、辛伟峰来到印染厂办公室，杜厂长、吕越、陈怡都在，房间里的人都是脸上露着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