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方捂着自己的脸:“我也是哭笑不得了,付鹏程说,这个国内的某进出口公司在我的片区。”众人哗然,大家也几乎都松了口气。
杜忠生对袁梁说道:“袁哥,你给分析分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这样下作,谁能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我实在是糊涂得很。”
袁梁笑笑:“我也是一头雾水,我也是糊涂得很,我想不明白呀,难道有人做事就没有底线吗?难道我们这里会有人为了自己个人的微薄私利而断送一机厂一千多人的利益吗?所以,我推断,付鹏程有可能只是猜测,我们这里绝对没有这样不堪的人,没有这样没有底线的人,没有谁会让全厂的人痛骂。”
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都在脑筋急速旋转着。汪恒善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想了一会儿,他对着袁梁伸出大拇指晃了晃。
杜忠生迟疑着说:“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是不好说啊?”孔祥伟说:“假如付鹏程有证据,而且证据确凿呢?那这个人会是谁呢?抓住的话他又会有什么下场呢?”
何仁君、万家民、扈立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头雾水。
已经下午四点了,袁梁走出房间,夏爱祥不在生产处办公室,在工具室门口见到了他。快下班了,工具室门口集聚了几个人,都是过来归还工具的,工具室的陈师傅大声喊叫着。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她最忙的时候,也是她最快乐的时候。
袁梁把夏爱祥叫到一边,让他停止一千台ABY103产品的准备工作,并把付鹏程那里的反馈情况向他讲了一遍。
夏爱祥猛吸了两口烟,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搓着:“这还用说吗,这个人是谁很明显,他对这个四千台一直说三道四,一会说不挣钱白忙活,一会说谁从中得利了,一会又说早晚要出事,果然,现在出事了,今年的一亿二千万的目标完不成了。”
袁梁说:“这次的一千台没有投产也还罢了,还有三百万货款没有要回来。为了这个四千台,你不是说,各分厂车间,投入了不少工装,加起来也要数十万元计算吧,这个损失大了去了。”
夏爱祥狠狠地说:“真是家贼难防啊!冤有头债有主,就看吴厂长怎么处理了。你看着吧,我天天到分厂、车间转悠,我绝对会把某人的丑事给他宣扬宣扬。”
任瑞林两天没来上班了,出口处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业务。这段时间,袁梁倒是很闲,手上的那点业务,也是驾轻就熟。
刚上班,范文章就打来电话,袁梁发了份传真,就来到了贸易处范文章的那个小房间,范文章急忙关上了门。
范文章抓着袁梁的胳膊:“坐下,坐下,天大的喜事。”正说着,夏爱祥也进来了。范文章招呼着夏爱祥:“你也坐下。”
范文章脑门发亮、两眼放光:“袁梁,我说啥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你历尽磨难,修成正果啦。”夏爱祥说:“不要拽词了,你就直接说吧,啥事?”
范文章白了夏爱祥一眼:“别急,袁梁的出口处副处长干不长了。”袁梁的心中一紧:“我的命有那么苦吗,不干就不干,我就只干业务就是了。”
范文章说:“你也别急,袁梁马上要荣升出口处处长了,所以,他的出口处副处长不就干不长了吗。”袁梁说:“你这大喘气啊,你老头子就别忽悠我了,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我都被忽悠许多次了,无所谓了,不干这个有名无实的副处长也罢,我就干自己的业务,拿着提成就行了。”夏爱祥看着范文章说:“你就快点说吧。”
范文章说,两天前,他去吴厂长家里,有成红英,还有企管处处长高冰,聊了好长时间,几个人在一起打牌升级。吴厂长说,成立厂清欠办公室,调任瑞林去任清欠办公室主任。成红英接着就说,那就让小袁干出口处处长,小袁可是干业务的一把好手,正直能干。吴厂长说哪天开党委会的时候研究一下再说。
夏爱祥听完,回道:“还是一个研究一下再说,这可有讲究了。”范文章哼一声:“任瑞林都调走了,出口处处长谁干,这个研究一下再说就是实的了。”夏爱祥说:“这样学派的三剑客不是更强大了吗?”
范文章忽而一脸的神秘:“自作孽不可活啊。昨天,党委和厂部联席会议,会上,周庆亮、周晓联手发力,必须把任瑞林拿下。朱卫彬模棱两可也就罢了,关键是杜文艺突然转向,倒向了学派、新兵派,他也跟着附和必须拿下任瑞林,说不能再让他祸国殃民了。而此时的田某,自己的屁股都擦不清,也是泥菩萨过河。如果不让任瑞林干,那谁干出口处处长呢?微妙就在这里,杜文艺提名让袁梁干。这种情况下,吴厂长也就孤掌难鸣,只有顺水推舟了。”夏爱祥抢口道:“杜文艺提名袁梁干?”夏爱祥、袁梁都愣住了。范文章说:“晚上再聊,你们先回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