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俩往哪里跑！”

十几个男人堵在巷口步步紧逼，乌泱泱的阴影占据大半光线。

顾昭伸手将她护在身后，轻声安慰：“别怕。”

沈绵绵回头看一眼，慌乱之中，他们被逼到一条阴暗无人的小巷里。集市的喧闹似乎远去，偶尔只能听见一两声的吆喝。

“顾昭，往后两米左侧有个巷口，我们往那儿跑。”

方才跑动沈绵绵的发丝全乱，黏糊糊地粘在额头，她气喘吁吁压低音量。

顾昭正回话，一道熟悉的声音适时插进来。

“跑？你们跑得了吗？”

陈富贵姗姗来迟，许久没跑动，他满头是汗，脸色涨得通红喘着粗气。

“你俩哭爹喊娘也没用，害老子那么惨，一个也别想跑，老子今日弄死你们！”

顾昭神情不变，清冷孤傲的面容在望向对方时，眼底渐渐凝聚一股锋利的尖锐感。

二人无路可退，陈富贵兀自想象着如何折磨他们，因此并未看到眼前的男子神情一闪而过的危险。

“你说，我该怎么弄死你们好呢？”

视线投向后面娇俏的女子，陈富贵脸上浮现猥琐的淫I笑，摩擦双手不怀好意靠近。

他最喜欢霸占良家妇女时当着她夫君的面强占，看着对方一个软弱无能愤恨，一个无能为力反抗满脸绝望的表情，身体的血液不禁激动地沸腾起来。

陈富贵那龌龊的眼神不加掩饰直戳戳地打量，沈绵绵再傻也明白他心里打什么鬼主意，何况头脑聪慧的顾昭。

他面色骤冷，手按在藏于腰间的匕首。

“等会儿找机会你先走。”顾昭温声道，“这儿有我。”

“那你怎么办？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沈绵绵揪紧心脏不由抓住他的手臂，对方来势汹汹，显然有备而来。

“别担心，只要你没事我才放心。”

这时候他仍不忘安抚她，“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

沈绵绵咬紧唇瓣。顾昭性子温和良善，极少与人发生争执，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如何对抗前面一群牛高马大的男人。

他这般安慰她，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他受伤的模样。

“乖，你先走。”剩下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顾昭微顿，后面的一句话隐没于眸底幽深的杀意。

沈绵绵明白当下的处境只会拖累他，强忍几乎溢出唇中的抽泣，闷闷地“嗯”了一声。

发现沈绵绵伺机逃跑，陈富贵大吼声：“把她抓回来！”

顾昭眼神凛冽，巷口堆放不少凌乱的杂物，他顺势捡起一根木棍，朝首当其冲的一个男人腰腹中捅去。

“啊！”

那位置正好处于最脆弱的肚脐，对方惨痛喊叫一声，后面的人一拥而上。

沈绵绵不敢回头，脑海空白一片，极致的痛苦支撑着她一路朝前面的方向狂奔。

一定要撑住，她会回来找人过来帮忙的。

“滋……绵绵……滋跑……危险……”

忽然一阵电流的麻痹感袭击大脑，她步伐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沈绵绵心头一跳：“谁？”

“跑……向左边跑……”

四处无人，只有由远至进的急促脚步声。

沈绵绵环顾四周，三条分岔小路朝各方向延伸，唇瓣一咬，往左侧一条狭窄逼仄的小巷躲起来。

“奇怪，人跑哪里去？”

她大气不敢出，捂唇屏住呼吸，借着堆积如山的杂物隐藏自己的身子。

“兵分两路，她一个女人能跑多远？”

“是！”

“你他娘的有病？不用脑子想想？”

忽然，一抹高大的身影投落下来，男人突然往沈绵绵的方向走过来，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门上。

沈绵绵冷汗涔涔，身子骤然绷紧。正当以为他们要发现自己，只听对方其中一人接着说道，“你不瞧瞧这条小巷是死路？赶紧到另外的地方找！”

待他们的脚步远离，她长长松一口气。后背因紧张沁出冷汗，风一吹，冻得浑身直发颤。

沈绵绵侧头一看，这条小巷由宽至窄，的确是条死路。若他们最后真过来这边，她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

幸好，这次算是死地求生了。

沈绵绵擦一把汗，双腿由于太过紧张而发软，她颤抖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此时，耳畔又出现方才那道机械的声音，不过比之前清晰许多。

“绵绵，还好最后你听进我说的话，不然就遭殃了。”

她茫然左顾右盼，那道声继续道，“别看了，我在你的大脑里。”

鉴于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沈绵绵猛然意识到是系统降临到她身上。

“你是系统？”

“嗯哼。我是编号为012系统，引用最先进的L芯片，可……”

沈绵绵打住它：“停！既然你是系统，有没有商城？怎么兑换积分？我急着去救人，你赶快弄出来给我！”

不知是不是接连两个问题让它一时之间转不过来，沈绵绵道完，系统突然噤声沉默良久，气氛一度陷入诡异的寂静。

“喂？系统？听不听得见？”

系统缄默半天，吞吞吐吐回道：“抱歉。我没这能力。”

“这能力都没有？那你能干什么？”

她的一句质问似乎令系统感到特别心虚，它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只是一个说明书系统……”

？

沈绵绵愣住，一脸懵逼极其缓慢地打出黑人问号。

说明书系统是什么鬼？

发觉她的疑惑，系统扭扭捏捏：“就是跟你讲解这个世界的过去和未来，还有你怎么来这里，有什么金手指……”

系统洋洋洒洒说半天，沈绵绵抓住重点：“……所以你是一点用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