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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重病缠身 喜迁新居

吴琪说:“以后咱们自己在家吃饭,就免了这套程序吧。”

中午饭很快就吃完午饭了。

饭后,白森到外边拿起劈柴的斧子把正房门窗上钉的板子都敲掉了。他先拿钥匙开正房东边的门,见锁头已经锈得不成样子,根本无法把钥匙插入锁孔,西边的门也是这样,窗子又都从里边挂着的。现在要进屋子,就只能是把锁头起下来,没有别的办法。这使白森犯了难,民政科专门派人送来钥匙,这显然是让开锁进屋,可现在若砸锁进屋,这不是违背了上边的想法和意思吗,会不会因此遭惹来什么是非过错呢?这么多年他白森心里明白,自己的脑瓜皮可薄得很,有个人就可以把自己收拾了,还是小心点吧,先去请示一下。本来自己这次从牢里放出来,每天钻山采野菜、到生产队捡烂菜叶子,从不跟任何人接触,只是每周写一份思想汇报,也只是写条语录,然后就是加强改造,重新做人几个字,这心里也逐渐安定了些。可别因为这锁头再弄出事来。

白森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那里。

叶亚芬洗完碗筷,跟吴琪说:“吴姐,我去帮白大哥收拾房子,歇一会儿,你也到院子坐一坐吧。”

吴琪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身说:“我现在就去看看。”

叶亚芬扶起吴琪。

吴琪说:“不用扶我,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坐在院里的老槐树下看你们干活吧,一个人在屋子里怪闷的。”

叶亚芬跟吴琪来到院里。

吴琪坐在老槐树下的一把小木椅子上,见白森面对着正房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一动不动的。吴琪看了一眼叶亚芬,那意思是告诉叶亚芬,看看白森站在那里干什么呢。

叶亚芬走过去问:“白大哥,你怎么不开门呢?”

白森听叶亚芬叫他,放下手里的斧头,回过头来说:“锁头都锈住了,钥匙开不开。既然人家派专人送来钥匙,显然是让我们用钥匙开门的。这样吧,你们俩个先在院子里休息,我去民政那里请示一下,看可不可以砸开这锁头。”

叶亚芬笑了起来:“白大哥,钥匙不管用那就只能砸了,反正这房子也允许我们住了,那我们自己就说了算呗!还请示什么呢?这么远,为了这点小事儿,你还得往城里跑一趟。你想想,这房子已经让咱们住了,那咱们就说了算吗!”说着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斧头抡起来就要砸。

白森见状,惊慌失措,如同这叶亚芬一斧下去砸碎的不是锁头,而是一枚可以毁灭一切、威力无比的定时炸弹。他迅速地冲过去,夺下叶亚芬手里的斧头,扔出去老远,厉声喊道:“你不要这样子,会闹出事来的!怎么能这样蛮干呢?”

叶亚芬惊呆了,她还从未见过白森发过这么大的火,她愣愣地站在那里惊愕的看看白森,又看看吴琪。

白森惊恐的解释说:“做事情要动动脑子,民政给咱们送来钥匙,这意图很明确,是让咱们开锁进屋啊!你随意砸开锁头,这怎么可以呢?违背了上边的意图吗,真是鲁莽冒失啊!谁也不许动,我去请示。”说着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地走出了院门。

吴琪见丈夫白森这个样子,坐在那里哭了起来,而且哭得很伤心,很痛苦。她想,当年她的丈夫白森是个何等有见解和个性的人啊,这么多年的管治和牢狱生涯,白森已经失去了他应有的人格和个性。他就象是一个耍猴的人用痛打和虐待的残酷手段而训练出的一只温顺的小猴子一样,成了看主人眼色行事的训服工具;让他站立就站立,让他钻圈就钻圈,边做这些动作,还要边警惕张望惴摸主人的脸色,怕做错了又要挨一鞭子。吴琪所痛苦的是,如果真的只是挨鞭子受皮肉之苦,倒是可以咬咬牙挺过去的,可对于白森来讲,这无情的鞭子已经使他伤及了精神和灵魂。这灵魂的摧残所造成的创伤可是人世间最残忍、最野蛮和最恶毒的惩罚,它所留下的伤痕尽管人们的肉眼看不见,但却终生都不会愈合呀。

吴琪叫过叶亚芬说:“亚芬,别怪你白大哥,他已经被折磨怕了,精神上的折磨呀!这种日积月累的漫长时间的折磨呀,唉,你白大哥成了精神上的残疾人了。”

叶亚芬眼含热泪,点着头说:“我知道,吴姐,我不会怪白大哥的,我也是和你一样,为白大哥难过!”

吴琪说:“好妹子,让我们去慢慢地关爱他,体贴他,帮他恢复吧。当然,这靠我们两个乃至子女都是难以恢复的呀!必须有政治上和社会上的良好氛围呀!你去到屋里把钳子拿来,把那锁头都起下来。”

“还是等我白大哥吧?”叶亚芬有些担心,她担心的不是人家让不让起锁,而是担心白森因此再发脾气。

吴琪叹口气说:“唉,亚芬哪,这是明摆着的事,民政既然允许我们住了,这十几年二十年的锁头都锈死了,就只能是起开吗?请示也是这样一个结果。你去起开门吧,你白大哥回来也是这样一个结果,这样使你白大哥还有点信心,有点自己的独立性,不然你白大哥就成了行尸走肉了。”

叶亚芬从屋里拿出钳子,到正房东边门用钳子钳住锁头一扭,锁头就断了。这二十来年已经基本锈烂了,她把另一个房门的锁连屋里门锁都扭开了。

吴琪站起身,尽管她两腿依然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可她想进屋看看自己的老同学顾掬贤曾居住过的房子是个什么样子。她告诉叶亚芬说:“亚芬,所有的东西都先不要动,咱们先进屋看看再说。”

这正房共有四大间,西间和中间都有对外开着的房门。中间的房门进去是一个有一间半房子大的客厅,虽然吕向阳在这里住过多年,但这有三十多平米的客厅依然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对着门的墙壁上悬挂一幅书写流畅端庄的小楷《归去来兮辞》,两边可能是顾家先人或者就是顾掬贤的父亲留下的墨迹——一幅对联。上联是:世事洞明应从善而正本;下联是:人情练达该弃恶以清源。客厅的家具依旧,都是红梨木雕花桌椅。东面整面墙上那一幅巨大的山水农舍的壁画尚清析完好。吴琪想,这客厅就是顾掬贤一家常聚会的地方:父母享受着天伦之乐,儿女依偎着父母,一家四口其乐无穷;如今除顾掬德下落不明,另外三人都已不知到哪个神秘的深渊中去了,那也将是自己就要去的地方啊。她眼里含着泪,站在那幅壁画前。她在纳闷:从外边看这房子格局,客厅应该有通向东边屋的门啊,难道东边的屋只能从后边门进入吗?不会呀,那样儿进出有多不方便呢!她见这幅巨大的壁画的右下角露出的房舍画有一扇门,这门上有一拉手不象是画上去的。吴琪伸手摸一下,果真是个拉手,她轻轻的一拉,这扇画中的门却开了。她和叶亚芬走进这扇门,是一个只有北边门对外的一个南北走廊,走廊东墙有南北各一扇门。吴琪拉开东边南屋的房门,这是个卧室,室内南北方向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空荡荡的,还有茶几、木椅。出了这卧室,再打开北边门,吴琪惊呆了。这屋子里的一切也都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靠南墙下是一张比较精致的双人木床,床上的被褥、枕头都铺得整整齐齐,连那落满灰尘的浅蓝色蚊帐都挂得好好的;东墙北头对着床是红木梳妆台,梳妆台南边贴墙是一个较大的书厨,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摆得整齐的书籍;北边靠北窗子是一张红木写字桌,桌上还摆放着毛笔架、砚台之类。吴琪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同学顾掬贤的卧室,这就是女儿白雪吟生母的卧室。睹物思人,吴琪潸然泪下。她对叶亚芬说:“亚芬,这个屋子就是雪吟生母顾掬贤生前住过的屋子,竟然保留得这么完好哇!里边的东西一点都不要动,一点儿都不要动啊!就让雪吟住这个屋子吧。”

叶亚芬说:“被褥都得拆洗了,发霉了!”

吴琪感到很奇怪,这四间房吕向阳当年全家住过几年,为什么单单顾掬贤这个屋子一切都保持得这样完好呢?这显然是吕向阳刻意所为呀!吕向阳为什么对顾掬贤的卧室这么情有独钟呢?这里究竟还隐藏着什么样的情感秘密呢?

吴琪和叶亚芬从顾掬贤卧室出来,打开顺走廊北头西边这扇门,是几乎跟客厅差不多大小的厅堂,靠南边是一排柜子,吴琪打开柜门,也都是一些书籍,只不过是被翻得七零八落的;这个盛满书的北厅堂西边墙还有一门,打开后里边是一张单人床,床上也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吴琪猜想,这原来可能是顾掬德的居室,靠西边墙是一排盛满书的书柜,靠北窗下是一个写字桌,吴琪确信无疑这是顾掬德的居室了。

吴琪说:“亚芬哪,这个屋子也都保留原样子吧,咱们一家人这样住:你跟雪莲住东边南卧室,那间房子大些,我和你白大哥住西边南屋子,雪峰住北厅书房的里间这个卧室。”吴琪看一眼书橱里的书籍“这些书籍可不能糟蹋了哇,在这种被封闭的屋子里才得以保留下来啊。我看这样,咱们把这些书籍全都捆好装箱,藏起来吧,要是让红派们知道准得被当‘四旧’给抄走了。”

叶亚芬说:“行,我一会儿就先把书收拾起来。另外,吴姐,你跟白大哥住东边南卧室吧,我跟雪莲住西边南屋。”

吴琪说:“别跟我争了,就这样安排吧。”

吴琪内心十分悲哀:自己究竟还能住多久呢?得了不治之症,在无法挽回的活着的这段时光是人生最悲痛、消沉和绝望的时期,可是为了孩子、白森和亚芬,她还必须装作若无其事,把这块最沉重的巨石偷偷地装在心里。

白森回来了,他呼呼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流着汗,进了院子。见正房门已经打开,他拿起院里的扫帚进房,见叶亚芬和吴琪站在客厅里,吴琪精神似乎好些了。

他高兴的说:“吴琪,你精神好多了!”

吴琪没有回答他,笑着问:“你到那向他们请示了?他们怎么说呀?我和亚芬把门都砸开了,是不是闯了大祸了?”

白森尴尬的笑着说:“他们还笑话我,说锁头锈了你就起开吗!我觉得,像咱这身份的人,勤请示多汇报还是没错的。他们允许了,咱们就是起错了,也有人负责任了,你们姐俩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吴琪笑着问:“白森,你刚才拿扫帚跟谁请示了?”

问得白森低头看着手里拿的扫帚,苦笑着说:“是啊,有些事是不用请示的,要请示以后就向老婆请示吧。我老白让人批审傻了。”

叶亚芬和吴琪也都笑了起来。

白森见忙屋子都是灰尘,他放下扫帚说:“我去池塘挑水,咱们还是先把各屋子整个都擦洗干净了再归置其他东西。”

吃晚饭前,正房各个屋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白森站在客厅里,面对着北面墙上的《归去来兮》词和那幅对联,看了许久,回过头对坐在红梨木椅上的吴琪笑着说:“吴琪老婆,我向你请示点事,可以吗?”

吴琪笑着说:“我们这里只有两个女人哪,哪来的老婆?要硬说是有,那就向亚芬妹妹,请示吧!”

坐在吴琪身旁的叶亚芬推了吴琪一下说:“吴姐真会开玩笑,我可不敢当。”

看上去是一个玩笑,实际上,这却是吴琪的一个心愿。只有这样,他无奇九泉之下才能安息呀。

白森说:“我看这《归去来兮》词和对联咱们都撤下来,换上语录和画像……现在每家都是这样的,三敬三祝也方便呐。你们看呢?”

吴琪点点头:“是得换下来!要收藏好了,不要损坏了啊!”

吃完晚饭,吴琪把白雪吟带到顾掬贤曾住过的房间。经过一整天的操劳,吴琪感到身体实在难以支撑,她半躺在顾掬贤曾睡过的床上,让白雪吟坐在床沿上,吴琪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胸膛宽敞轻松些。说:“雪吟哪,你的身世妈妈跟你讲过了,现在咱娘俩坐的这张床就是当年你妈妈顾掬贤睡觉用的床啊!隔壁的南边那屋是你外公外婆住的,北书厅西边那屋是你舅舅顾掬德住的房间。顾家现在还有两个人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一个是叫顾济秀,是你的姑奶奶,当年我去紫竹庵就是她亲手把才一个月的你交给妈妈的,她今年可能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另外是你舅舅顾掬德,家里出事后他逃到了香港,现在跟你爸爸白森年龄差不多。据你姑奶奶跟我讲,你的生父叫周安瑞,解放初期,因被一个反革命投毒案牵连跟你外公顾济民一块被枪毙了。听你姑奶奶话里话外意思当年就是现在县里这个吕向阳对你妈妈很有意思,拼命追你妈妈,吕县长脸上的疤就是你妈妈用菜刀砍后留下来的,可是吕向阳为了保护你妈妈谎说是顾济财砍的,也许他是真的爱你妈妈吧。妈妈后来也听人讲过,可能是吕县长跟你妈妈有过私生活,后来你妈妈发觉被骗才……雪吟,这都是那一代人的事了,你就不要去计较了。特别是对吕向阳,这个人确实很有正义感,是一位关心人民疾苦的好干部啊!”

白雪吟流着泪象听故事一样听着吴琪讲述这一切,她同情和可怜自己的生母,她暗下决心要为妈妈顾掬贤报仇雪恨,脱口说:“妈妈,等我有了能力,我是不会放过这吕向阳的。”

吴琪抚摸着白雪吟的头说:“你这孩子,我的话白说了。唉,也难怪,我以前也象你这样想的,可后来觉得你妈妈跟吕向阳究竟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那时你妈妈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再说他们那一代人的事,连我都说不清,吕向阳已经被你妈妈砍成那个样子,也应该算摆平了吧;这顾家的房子据说都是吕向阳让保留下来的,包括你妈妈这屋子也都是他让保留下来的。听妈妈话,你也别去分辩谁是谁非了,吕向阳这个人还真是一个主持正义的好干部,是他的努力,你爸爸才从监狱放回来,听说还要落实你爸爸和我的工作。这件事你就别介入了,好不好?冤仇易解不易结啊!更何况你妈妈和吕向阳是否真的有冤仇,咱们谁都不清楚呢!你要听妈妈的话啊!”

白雪吟点了点头,暗想,妈妈说得有道理,吕向阳是个好干部,老百姓都叫他吕青天,那一代人的事自己也真搞不清楚。

“雪吟呐,妈妈最担心的就是你,女孩长得太漂亮往往不是一件好事。你脾气倔强,忌恨心强,这很容易招来灾祸呀!你生母给你留下的银锁上写着‘吉祥平安’,那是你外公对你妈妈和舅舅的期望啊,也是你生母顾掬贤对你的期望啊!妈妈我不求你大富大贵,能够一生平平安安的生活就是最大的幸福啊!”吴琪很伤感,“代代期望吉祥平安,却代代不能吉祥平安啊!”

白雪吟把头伏在吴琪胸口处,说:“妈妈,你别伤心,也别为我担心,你要把身体养得棒棒的,等以后我能独立了,让妈妈好好享受吉祥平安的幸福生活。妈妈,你放心,别老为我担心,女儿有能力保护自己。”

“另外,雪吟哪,你那个‘吉祥平安’银锁是你妈妈顾掬贤留给你的,同样的银锁还有一个在你舅舅那里,要保管好,也算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一点纪念吧。”吴琪爱抚的拍着白雪吟的后背。

白雪吟点头应允,但她感到妈妈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知道妈妈今天太累了,关切的说:“妈妈,我送你回房休息吧,你太疲劳了;你放心,女儿记住妈妈的嘱咐,你平时看到女儿哪件事处理得不对,随时都要给女儿指出来,也让女儿从中多长长见识啊。”

“好吧,妈妈回去休息。”吴琪说着坐起身。

白雪吟扶着吴琪走到客厅时,吴琪见叶亚芬坐在那里打毛衣。就说:“雪吟,回你房间看看书吧,或者跟弟弟妹妹写去玩一会儿吧,我跟你亚芬姨坐一会儿。”

叶亚芬看着白雪吟说:“那被褥晒了一下午了,还有些霉气味吧?过几天我拆了都洗一洗。”

吴琪对白雪吟说:“雪吟,你就住在你生母那屋子吧,一会儿你再过去自己收拾收拾。”

白雪吟点点头说:“那我现在就过去收拾收拾吧。”说着,白雪吟又回到生母顾掬贤的卧室。她一样一样的仔仔细细的看着妈妈曾经用过的每一样东西。

他要蹲下身去,看着那桌子底下和床底下,似乎想从那里发现生母的遗留下的更多痕迹。他突然发现大木床靠墙角的床腿下有些异样,怎么回事儿呢?这里会不会有生母的一些遗迹或者秘密呢?白雪吟要把这床拉开,想检查一下这个床脚地砖。

听吴琪妈妈说,生母是一位非常聪明的人,难道她会什么都不留下,就那样的无声无息逃进深山老林吗?应该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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