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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金瀚子的新书血泪亲情 > 第79章 骨肉亲情 泪水纵横

第79章 骨肉亲情 泪水纵横

第七十九回

骨肉亲情 雪吟二上九华山

泪水纵横 白森感慨念吴叶

白雪吟利用一个星期日,又请了几天假,她跟爸爸白森商量好了,决定再去九华山寻找姑奶奶顾济秀和妈妈顾掬贤。白雪吟想起那次在广播站请教李挚老师关于“渐入蓬莱,别有天地”谜底时,彭婕曾说小时候她爸爸领她去过,是鲜有人知的两个地方的名字。白雪吟想去向彭婕寻问是什么地方,可一想到彭婕那态度,她就心灰意冷了,要是让彭婕从中觉察到什么迹象来,那隐居在深山中的妈妈可就危险了。还是不能找彭婕,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白雪吟断了这个念头。根据上次进山时刘奶奶讲:似乎还有一个戴口罩和墨镜的人也在找姑奶奶和妈妈。为了尽量躲避熟人,她这次要抄近路走到朱备店,还要先到青云庵。那次她去紫竹庵就听刘奶奶说过,姑奶奶和妈妈可能还在九华山,起码姑奶奶有可能在九华山。

白森告诉白雪吟说:“你去九华山要到尼姑庵去找,庵是女子出家的地方,寺是男人出家的地方。另外你不要打听你妈妈的名字,只打听你姑奶奶的法号静安师傅,这样免得暴露身份,也更好找些。你一个人进山里去可要处处小心,晚上要早点找尼姑庵住下。”

白雪吟答应着,心里暗想:爸爸精神创伤太大了,记忆力也在减退,本来自己已经去过一次九华山了吗!爸爸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还是唠唠叨叨的千叮咛,万嘱咐的。

白森仔细得打量着白雪吟的装束,不断地摇着头。

白雪吟抿嘴笑着说:“爸爸,我穿上我妈妈的衣服,打扮成一个农村女孩的样子行不行?免得引起人们的注意。”

白森马上说:“我也正想着这个问题,你呀,索性把头发再剪短些,就扮成个男孩子吧,这样才更安全呐。”

白雪吟想了想,为了安全,她同意爸爸白森的意见,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装束说:“也行,反正现在有不少女孩子都剪着男孩儿头。”

白森忽然又改变了想法:“还是别剪头发了,好容易长那么长,剪成男孩子头发,不好,不好。还是把头发盘起来,找个帽子戴上吧!”

本来李莉想陪白雪吟一起去,但白雪吟没有同意,两个人同时请假播音有困难,一旦出点什么事将来不好说,她只是叮嘱李莉不要把这件事跟别人讲,包括她的家里人。

周六早晨,白雪吟早早起来,穿上白森过去在缫丝厂时发的工作服,背个黄布包,带七斤粮票,随便吃了点早餐,来到院子里。

白森正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剁鸡菜,见了白雪吟这打扮,笑了,这是白森一年多来第一次这样开心的笑,他说:

“我女儿真的是个大小伙子了,是个挺帅气的小伙子,就是衣服显得肥大了些。”说罢,他进自己屋里拿出一个装得鼓鼓的小布袋“把这二十个用盐水煮熟的鸡蛋带上,路上走饿了就吃两个。”

白雪吟含着泪接过布包放在背包里,说:“爸爸,那我就走了。”

白森说:“走吧,爸爸送你一段路。”

白森跟白雪吟从城南小路走到青龙河。白森说:“就沿着青龙河东边这条路走,过了朱备山继续沿河走,可以从后面进入九华山。”

白雪吟说:“爸爸,你放心回去吧,我沿这条河进山,边走边问吧。”

白森说:“走吧,爸爸再送送你;这进朱备山没多远,也就二十几里路吧。”

白雪吟见爸爸心情较好,趁机劝爸爸说:“爸爸,等我回来你就上班去吧!”

白森点点头说:“是啊,应该上班儿去了,不能辜负了吕县长的苦心啊!”

两个人一直走到谭家园,足足又走出十七、八里路。

白雪吟说:“爸爸,回去吧,不用惦记女儿,我会注意安全的。”

白森说:“再往前走五六里路就是朱备店,爸爸就不送你了。晚上住姑子庵,白天走路,山里路上行人不多,晚上早点找好住处,遇到什么事别着急,头脑要保持冷静。按时回来,不然爸爸会惦记你的。”

白雪吟看着白森离开她渐去渐远的瘦弱的背影,仿佛是一株移动着的干涸已久的枯木,何时这株枯木才能再逢甘露,枝繁叶茂啊!应该劝爸爸早点到八角亭中学去上班,爸爸整天在家里,太孤独了。白雪吟暗自流下泪来,直到白森这株枯木走远了,看不清了,她才转身加快了脚步。

白雪吟走到朱备店是下午三点钟,她坐在一家大门口的一块木头上歇了歇,又把瓶子装上水。她虽然还模模糊糊的记得去青云庵的路,觉得还是问一下更把握,就向一位路边站在门口的中年妇女问:

“阿姨,我想问一下从这里进九华山最近的姑子庵叫什么名字,怎么走?”

这位中年妇女瞪眼看着她,却一言不发。

白雪吟忽然想到曾经播报过朱备店人民公社一个“文化学习活动”的样板大队,这个大队一直坚持开口讲话前必须先背一段的做法。可能就是这里,于是她背了一段话后问:

阿姨,我想问一下从这里进九华山最近的姑子庵叫什么名?怎么走?”

这位中年妇女立刻回答说:“让我想一想。”

这位妇女正想着,从院里走出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他见门前站着位帅气的小伙子,走近白雪吟说:

“小伙子,你找谁家呀?”

不等白雪吟讲,那中年妇女把刚才白雪吟问的话向老爷爷说了一遍。

老爷爷说:“噢,进山后七八里路有个青云庵,你就顺着青龙河边逆水往山里走,看到青龙河上有个小桥,就过去再沿河往逆水往前走,遇到一条小溪流入青龙河,你再沿小溪逆水走一里多路就是青云庵了。”老爷爷讲得非常详细清楚。

白雪吟连说:“谢谢,爷爷,我着忙赶路,谢谢了。”

听到背后老爷爷说:“这小伙子长得真帅气,不过,就是有些女孩子气。”

听了老爷爷的议论,白雪吟想,我不能让人看出象个女孩子,应该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她见左右没人,蹲下去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两手搓搓后,抖掉手上的浮土,然后,两手往脸上揉搓着,她想让脸上多些灰垢。

傍晚时,白雪吟来到那条横在前边的熟悉的小溪旁,她沿小溪走有一小时左右,就见前边有青砖落成的庙宇似的建筑,这就是青云庵了。她加快脚步,她清楚记得第一次来时的情景。刘奶奶在庵里实际上是在等着她,今天庵里可还有谁呢?

庵院的门开着,从庵院里传出有节奏、清晰的敲击木鱼的声音,虽然这木鱼声越发使庵院显得冷清、单调,但却让白雪吟感到了信心和温暖,她踏着青石条铺的台阶循级而上,走十几个台阶就到庵门前了,庵内也没见有香客。白雪吟循着木鱼声进了庵堂,见一位身穿灰色普通人服装的年轻尼姑闭着双眼坐在那里敲着木鱼。

白雪吟走上前向这位师傅行礼,问:“师傅,我想找一位师傅,请您费心。”

这位年轻尼姑懒洋洋的睁眼,看着面前这位满脸污垢和汗水的英俊少年,没言声,又闭上了眼睛。这时,白雪吟见从后堂走过一位身着普通便装的年长的尼姑。

白雪吟忙迎上去向老尼姑施礼:“师傅,给你添麻烦了。”

这位老师尼双手合十说:“施主有事请讲,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师傅了,我们只是无处可去,在这里栖身而已。”

白雪吟暗想,这里说话前也要背语录啊,她从背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刘奶奶给她的,当年姑奶奶写的八个字的黄纸,交给这位年长的师傅。

老尼姑接过去看了一眼说:“你是想到这两个地方吗?”

白雪吟心里一阵高兴,原来这确如彭婕所讲,真的是两个地方啊!白雪吟激动得跪在地上给这位老师尼扣头。

慌得老师尼连连说:“施主请起,施主请起。”

白雪吟站起身来,注视着这位老师尼。

老师尼说:“请施主后院说话。”

白雪吟跟着师尼到后院一处破旧的两间庵房,里边陈设很简单,一张方桌,两个凳子,这是外间兼厨房,隔门可见里间是她的卧室。

老师尼给白雪吟泡了杯热茶,说:“孩子,你是有什么难心的事吧?如果你相信贫僧,就请讲出来吧。”

白雪吟感到这位老师尼特别和善,就说:“师傅,我姑奶奶出家可能就在九华山,她给我留下这八个字,让我找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才能找到他?”

老师尼依然很平静地问:“知道你姑奶奶的法号吗?”

白雪吟说:“知道,叫静安。”

老师尼忽然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雪吟,仿佛要从白雪吟身上发现什么秘密,好一阵子,又平静的说:

“嗯,孩子,是有位修养很高的静安师傅,她给你写的这八个字呀,咳,是两处摩崖石刻,那是已经被人们遗忘了的地方啊,很偏僻,几乎没人知道哇。‘渐入蓬莱’这四个字在天台的观音峰,你若是从正门进九华山翻过五个山头也能到这个地方;你从这里往山里走,要经过六座山峰后到古佛洞,还要经过磨盘峰、狮子洞、花台峰就是摩崖石刻——‘别有天地’了。那附近有个荒弃已久的庵院叫王庵,你姑奶奶静安师应该在王庵隐居。”

白雪吟听了,心里真的象装了一台大鼓,有十几人、二十几人同时挥动鼓锤敲击,怦怦地跳个不停。她激动得哭了起来,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

她问:“师傅,我从这里走怎么才能到那里呢?”

白雪吟从黄凡布挎包里拿出个本子和笔。她要详细的记录下这位老师尼的指引路线。

老师尼说:“从这里走路也很远,要翻几座山的。你从我庵前这小溪走过去,沿小溪逆水一直往前走,遇到一条小溪,上边有桥,过了桥继续沿小溪往上走,你碰到人就打听大古寨,那是一个山峰,到大古寨连着向东翻过六个山峰,离王庵就不远了。”

白雪吟停下手里的笔:“师傅,这六个山峰都有名字吗?请您老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说,我记下来。”

老师尼想了想,说:“这六座山峰没听说有名字,你记着,向东这六个山峰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下了第六个山峰你就依次打听古佛洞、磨盘峰、狮子洞、天台山。天台山东侧的观音峰就有‘渐入蓬莱’这四个字的摩崖石刻,从观音峰东侧向南走六七里路光景就是花台峰,这段路很难走,因为根本就没有路,花台峰南侧石崖上有‘别有天地’摩崖石刻,顺这石刻下的山沟往东走遇到一条小溪,沿小溪逆水上行,到大古寨山峰南侧,那两边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熟悉的人都叫它一线天。到这里已经是无路可走了。你呢,沿缓坡爬到北边山坡上,可以看到有一片浓密的树林,在这片树林中向着悬崖方向走,在悬崖边上一块巨石后边就是一条开凿在石壁上的栈道,走两里路吧,就看到大古寨山了,山的南侧就是王庵了。

白雪吟把自己记录的又念了一遍。

老师尼点点头说:“没错,没错!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可不多了!”

白雪吟对这老师尼千恩万谢,说:“师傅,我现在就走了,争取早点到那里。”

老师尼笑了,说:“你每天起早贪晚的走也要四、五天才能赶到啊,这晚上可不能一个人进山啊,你会迷路的。今晚你就在小庵歇息吧。”

这一夜,白雪吟自己睡在偏房,第二天,白雪吟起了个大早,却见昨天敲木鱼的小师尼端过热腾腾早饭来。白雪吟望着小师尼连声道谢。却见小师尼两眼含着泪。

白雪吟惊异的说:“师傅,你——”

小师尼说声“我也是投奔姑妈来的”,转身走了。

……

白雪吟按老师尼的指点的路径向九华山深处走去。

白雪吟边走边向砍柴或挖药的人询问,生怕走错了路。白雪吟第一天走到一个有几户人家的山民处住了下来;按这家老奶奶的指点,第二天,为了抄近路,她翻过两座山后又爬上了美女峰。她爬上美女峰时天已经大黑了,她只好留在山峰上过夜。她原想自己一定会很恐惧,然而她心绪很平稳,又感到十分的安全,因为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上来。她忽然领悟到,没有人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世间人才是最可怕的。

第三天早晨,她下了山,向一位采药的老爷爷直接打听王庵。

采药的老爷爷摇摇头说:“我常在这一带采药,没听说有王庵这个地方啊!”

白雪吟暗想:这王庵一定是个很隐秘的地方,她又按老师尼指点的路线问:“爷爷,花台峰这地方您知道吗?”

老爷爷点点头,指着一个隐约可见的隔着层层山峦的尖尖的山峰说:“那就是花台峰。你看,那山上的石头砬子就像一个花台,所以叫花台峰。”

白雪吟听老爷爷说得这么详细,想必其他地方他也很清楚,就进一步问:“爷爷,那花台峰是不是有‘别有天地’四个字的摩崖石刻呀?”

老爷爷疑惑的看着白雪吟,摇摇头:“这我可不清楚,我确实不知道。”

白雪吟又走了三天才来到花台峰,她绕了三个多小时,来到花台峰南侧,却找不到“别有天地”这四个字的摩崖石刻。“是不是自己走错路了呢?”白雪吟自言自语。她从挎包里拿出笔记本,对照眼前的环境仔细的看着记录的老师尼所说的路引记录。白雪吟确信没有走错路。

这时,白雪吟见半山腰处隐隐约约在绿树丛中露出一块石崖,她艰难的向上攀爬,终于来到石崖前,这确实是行人罕至的地方。她见这岩壁上影影绰绰的有四个隶书体石刻——别有天地。恰似行使在茫茫黑夜的航船看见远处闪烁的灯塔,白雪吟默默的念叨着:“别有天地,别有天地。”可是,王庵在哪里呢?这里显然离王庵不会是很远了。白雪吟又拿出小本子,她对着本子上的记录查看那位老师尼指点的路线,在花台峰南侧山谷中,果然流淌着一条小溪。她本来很疲乏了,见了这小溪,白雪吟顿时精神震奋。她从挎包里拿出水瓶子喝了口水,直向山下的小溪奔去。按着师尼的指点,她沿小溪逆水上行。又走了三个多小时,见小溪两边是悬崖峭壁,小溪成了深不见底的水沟。白雪吟按那老师尼的指点,沿北边峭壁后的缓坡爬到半山腰那浓密的树林,在这片树林中向着悬崖方向走,果然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她绕到巨石后边,见隐蔽在石壁荆棘中有凹进去的一米多宽的栈道。白雪吟小心的沿栈道向峡谷中走去。走约有一里多路,走下了峭壁,见小溪从一座山峰东边由南向北流淌着,白雪吟知道,这座山就应该是大古寨山峰了,王庵就应该在这山峰的南侧。白雪吟逆着小溪水流的方向向南行走。

山路看着很近,可走起来却很远,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连一个飞鸟都看不见了,白雪吟还没有走到大古寨山的南侧。

白雪吟在山谷中沿着这条小溪逆水艰难的走着,山谷中的树林深处不时的传出动物的叫声,这些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山谷里,令人毛骨悚然;亏得有月光,白雪吟终于走到这小溪的拐弯处——在大古寨南侧向西弯转过去了。借着月光看到一条被青草和荆棘掩盖着的石块铺成的路,她激动得叫了起来:“这小路一定是通到王庵的!”她一想到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姑奶奶和妈妈了,就激动万分、全身是力气。这小石路先是向南,后又拐向西边。白雪吟想,只能沿小路走,即或找不到王庵,这小路肯定会有个去处的。她向西拐了个弯后走了有二三里路,见路北黑黝黝的树丛中有微弱的灯光,脚下的路直伸向那灯光处。白雪吟两手紧紧的按着胸口,那噗噗的跳动的心脏仿佛要蹦了出来。她几乎是跑着奔灯光走去,走着走着又不见了灯光,见不远处黑黝黝的是庵房。白雪吟到近处,见是非常破旧的庵门,也看不见庵门上边是否写着王庵,反正她再也不能往前走了,就伸手敲门,敲了好长时间才听到里边有脚步声。

白雪吟想到青云庵那位师尼,就大声说:“师傅,师傅,我是青云庵的,我师傅让我来找静安师傅。”

里边人听出是女子的声音,庵名也都说得对,就开了门。开门后,那开门的人见月光下站着位年轻男子,一愣,转身想关上庵门。

白雪吟跨进半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哭着说:“是吴琪妈妈让我来的,我来找我姑奶奶顾济秀,找我妈妈顾掬贤。”白雪吟摘掉帽子,抖开那满头的秀发,脱下上衣,露出里边的女儿装。

开门师傅一愣,一把把白雪吟拉进院门,顺手关上庵门插上,回身望一眼站在那里的白雪吟,忽然,紧紧地抱住她:

“你是雪吟啊!你是雪吟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白雪吟连声说:“我是雪吟,我是雪吟。”

那位师傅大哭起来:“我是你妈妈顾掬贤啊,我是你妈妈顾掬贤啊!妈妈时时刻刻的都在想着你、惦记你啊!”

两人紧抱着,在庵院里嚎淘大哭……这哭声震撼着整个山谷……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没有了,一切都是静止的,停顿的。唯独发自肺俯的哭声充斥着茫茫的夜空,山谷以及深山中的所有一切似乎都屏息了。

这时,静安师傅提着灯笼走过来。

“掬贤哪,怎么回事?哭什么?是不是又想雪吟了?”

顾掬贤激动得声音在颤抖,对顾济秀说:“姑妈,雪吟来了,是咱们的雪吟来了!”

这简直是月亮从天上掉下来了,顾济秀心头在震颤,手里提的灯笼掉落在地上。她木愕的站在黑暗的庵院中,惊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连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是佛祖保佑啊,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月光下,顾掬贤拉着白雪吟的手说:“雪吟哪,这是姑奶奶,快给姑奶奶磕头。”

白雪吟跪在顾济秀面前叫着奶奶,连磕了几个头。

顾济秀赶紧扶起白雪吟说:“快走,进屋去,阿弥陀佛,真是佛祖保佑哇!这孩子是怎么找来的,累坏了吧?长这么高了!哎呀,长成大人了!”

这是一个很小的破旧简陋庵院,只有顾济秀和顾掬贤两个人,这里已经废弃多年,几十年了,几乎没有任何尼姑在此修行过,据说从民国以来就断了香火。

顾济秀和顾掬贤住的房子跟青云庵那老师尼住的是一样的,外间是待客和烧饭,里间两张木板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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