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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小妹造访 老兄负情

吃完中午饭,白雪吟来到白森的卧室。

白森从床上坐起来,问:“有事吗?雪吟。”

“爸爸,你外孙女就叫白盼盼可以吗?我下午要去给孩子上户口、粮本。”白雪吟本来对这个名字不是十分满意,但因为是白森给起的名字,也不好随便改动。所以又来问爸爸,白雪吟是希望爸爸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名字。

白森知道白雪吟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本来白雪吟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新艮。白雪吟解释说,“新”同竖心的“忄”加“艮”,“恨”之意。要牢记一九七四年五月二十八日这个批审大会这一天,也就是这一天生下的女儿;要牢记吕明修、沈默久、李挚这些迫害她白雪吟的仇恨。

想到这些,白森劝慰着白雪吟:“雪吟哪,吕明修、沈默久、李挚等人,都是这个文化学习活动这特殊形势催生出的畸形儿,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偏僻小县城的地方,他们执掌着大权啊!有了‘恨’,你就必然要雪恨。想想吧,你一个弱小的女子,咱们又是这个家庭身份,你单枪匹马的,怎么能斗得过他们啊!忍一忍吧,就把这仇恨呐,自己都吞咽下去吧。在旧社会,个人跟当官的斗,就局部来说,可以说是个人之间的斗争。而今天呢?你跟他们当官的斗,会给你扣上反党反社会主义,反对‘文化大学习活动’的罪名啊!爸爸给孩子起名叫盼盼,就是盼望着安宁和谐的社会呀,盼望着有一天大家都能安居乐业。这样的社会只有高阳、吕向阳、方玉晴这样的老革命者执掌权力,才能得到实现啊。听说上边又要起用敬爱的老同志主持工作了,那么我们的党和国家就有希望了。是不是真的就能盼来那美好的和平安宁的生活呢?也说不准啊!所以,孩子整个姓名叫白盼盼,也许是白盼了一年又一年啊!这就是爸爸给孩子起名叫盼盼的含义。雪吟呐,别再改动了,就用这个名字吧,这个名字寄托着我们全家的希望啊!”

白雪吟含着泪,点点头,她关切的问:“爸爸,你现在还给学生讲课吗?”

“讲什么课呀?早就不上文化课了。每天就是领着学生搞‘双批’,批判两千年前的孔夫子。白森见白雪吟的眼神和表情,明白了白雪吟的意思,“我还跟原来一样,还是教我的语文课,并没有停止我的工作,你就放心吧。”

“爸爸,老同志要恢复工作,这应该是个好的信号吧?”白雪吟问。

白森叹息着:“唉,是啊,可是,他必须得实权在手才能发挥作用啊,现在是‘半未天明半又明’的时候,我们普通老百姓无能为力呀!你想想吧,那么多大人物,那可都是元老级的人物啊,都被红派批审了。你想想,这文化学习活动的力量得多大呀!我们普通百姓被批审算得了什么呀!就说你高伯伯、吕伯伯吧,那可是真正的一心为革命,一心为人民啊,都是扛过枪打江山的老革命啊!可现在……唉,我也想明白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批审随他们便吧,就当是锻炼身体和意志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

白雪吟听了白森这一番话呀,心里倒觉得踏实一些了。

白雪吟给盼盼落实户口、粮本,又把生孩子给的一点东西都买回来了,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

白雪吟从百货商店出来直接向南走,经过教育局再向南就是广播站了。她站在广播站的墙角处,想到曾和李莉在这里工作的日日夜夜。如今呢,李莉是一位正处级的干部了,自己被开除公职留察一年,每个月只开十八块钱的生活费。真是物是人非呀!过了广播站再往南走就是安仁路了。白雪吟从安仁路向东走到青龙河上的安仁桥头。当年自己卖血,就是在这个桥上,遇到刚刚卖血有些昏迷的吴琪妈妈,白雪吟静静的站在桥头,独自流着泪。妈妈的一生就那样艰难困苦中无声无息的结束,人生的道路怎么这样坎坷不平啊!

白雪吟在桥头站了许久许久,她走下安仁桥,沿青龙河东岸向南走有二十分钟,就到了自己上中学时,常走的荒辟的城南小路了。在这条小路上,曾给她留下多少美好和甜蜜的回忆呀!当年,沈默久看到她和李挚老师拥抱了,写出那么多的大字报。叶亚芬阿姨因为撕了那些大字报而坐牢。叶阿姨啊,死得太惨了……

“白雪吟,白雪吟!”突然,一个冷冷的、又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白雪吟惊异的回过头来,却见李挚腋下夹着个文件夹快步的走过来。

李挚走近白雪吟,面无表情的说:“你从百货出来我就看到你了,白雪吟,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白雪吟疑虑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李挚望着眼前这位曾是自己悉心呵护过的、天真烂漫的漂亮女孩,想到白雪吟跟沈默久结婚前那些甜美的日日夜夜,可如今呢?她面部表情冷峻,眼神忧郁……一股怜悯的轻烟飘过李挚的心头,他说:

“走吧,让我再送你一回吧!”

白雪吟转过身,默默的向东走着。

“雪吟,今天头午李莉到你那去了?”李挚问。

白雪吟停住脚步,惊愕的站在那里。她注视着李挚,仿佛要透过李挚那身崭新洁净的灰色中山装,看看那肉囊中包藏的是一颗什么样的心。原来他们是商量好了让李莉到我这来当说客的,白雪吟说:

“李挚!”白雪吟直呼其名“你想说什么?有什么主意?你都尽管说出来吧!”

白雪吟的异常冷静的态度令李挚感到震惊。

李挚左右看看,似乎确信无人了,低声说:“雪吟,我承认盼盼——是叫盼盼吧,我听李莉说叫盼盼,是我们两个的女儿,是我们两人爱情的结晶!”

白雪吟咬着嘴唇,两眼噙着泪。

“雪吟,我现在是官身不由己呀!你毕竟和沈默久曾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呀,假如我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认下盼盼是我的女儿了,那就等于我承认和你私通了,这——是要受到党纪国法惩处的。再说,我和沈默久都是政府的干部,又都是县委常委,我真的和你结了婚,我怎么处理和沈默久的关系呀?吕明修书记也不会同意这样做呀!雪吟哪,如果你还是我的学生,就请你听老师一句话,跟沈默久恢复婚姻关系吧。你看李莉现在不是也很幸福吗!”

白雪吟盯着李挚,暗想,这颗肮脏龌龊的心终于暴露出来了。她没有回答李挚,也没有表示任何反感。她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

李挚认为白雪吟是在认真的考虑他的意见,进一步说:“有了沈默久作为你和你全家的依靠,你,包括你爸爸白森老师,都会免遭批审之苦的。我知道你从内心里是讨厌沈默久的,可是你想没想过啊,这也是牺牲你一人,换来全家安宁啊!雪吟啊,文化学习活动是讲阶级斗争的。‘任何时候都不可忘记阶级斗争,不可忘记党的政策,不可忘记党的工作。’从盼盼的前途考虑,跟沈默久恢复了婚姻,小盼盼就是贫雇农的家庭成份了,这对盼盼将来成长有利呀!”

白雪吟暗自点点头,她心里明白,李挚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件礼物送给沈默久,也讨得了吕明修的欢心。那个在全县教师批审大会上怒打吴本渊的李挚,那个不避风雨起早贪晚接送自己、呵护自己的李挚,那个偷偷给白家每月都寄钱用以支助生死边缘上的白家母女生活的李挚,那个为了吴琪妈妈出殡慷慨解囊、不顾社会舆论的李挚——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靠背诵大段大段的指示,靠自己妹妹是县里一把手吕明修妻子的裙带关系,靠投机钻营整治革命老干部,爬到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的机会专营的人。现在的李挚是手握重权、六亲不认、自私钻营、阴险狡诈之徒。对这种人是要讲究策略,讲究方法的,否则,这些人利会用手中的权力,什么恶毒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啊。

想到这,白雪吟冷静而平和的说:“李老师,谢谢你的开导,你的意见我会认真考虑的,你所讲的也句句在理。请问李老师,我在大学时给你写的那封信找到了吗?”

李挚想了想说:“那封信是沈默久替我从收发室收的,因为——因为你写了咱们俩的关系,沈默久就把信交给吕明修书记了。吕明修书记把信销毁了,否则——哎,我们都得感谢吕书记呀!另外,你写给县委说我强奸你的检举信吕书记也销毁了。”

白雪吟明白了其中的内幕,她说:“李老师,我没有给县里写那样的检举材料,你想想,如果我真的写那检举材料,吕明修是不会私自销毁的,他应该是当着你的面,让你确信为真才能销毁的!”白雪吟向李挚说明着事情的真相。

李挚摆出一副大度的神情说:“‘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所以,我们如果有缺点,就不怕别人批评指出。不管是什么人,谁向我们指出都行。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人民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我李挚在处理和你的关系上,确实是有错误的,明知道县委组织为了照顾沈默久这位救人英雄,而决定你嫁给沈默久,我还跟你有了……,这是违背组织的原则和意愿吗!”

白雪吟内心阵阵的恶心,这知识分子一旦要是在政治上投机钻营得逞,可要比何珠等这些没多少文化的人,还要阴险狡诈千百倍呀!

她不想再和这种人纠缠了,她说:“李老师,天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谢谢李老师今天对我的教诲,你也请回吧。”

白雪吟转身离开李挚。

李挚看着白雪吟那秀丽柔美的身姿,撵上去说:“雪吟,我送送你吧!”说着把手搭在白雪吟的肩头上。

白雪吟停住脚,严肃的看着李挚说:“李老师,你已经劝说我和沈默久恢复婚姻关系了,我也正在认真的考虑此事。你又这样,难道还想重犯过去的错误吗?再说,你现在的身份是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和一个Y派的女儿、受着处分的女人这样不庄重,是有损你形象的呀!”

李挚放开了手。

白雪吟转身走了。

李挚站在那里,望着白雪吟的背影,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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