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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三入虎穴 再探龙潭

顾掬贤翻过身来搂住白雪吟:“雪吟,你既然知道你在妈妈和奶奶心中的重要性,那就应该更好的保护自己,忍辱负重、回避危险哪!”

白雪吟咬着嘴角:“妈妈,我知道,你放心吧!”她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把真相告诉妈妈。

第二天,送走妈妈顾掬贤后,白雪吟回到自己的住室,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白雪吟知道,这或许是跟妈妈见的最后一面了。白雪吟也几次想把真实情况告诉顾掬贤,那顾掬贤一定会坚持让她和李莉躲进深山里去的,那不是又走了当年奶奶顾济秀和妈妈顾掬贤逃难的道路吗!

白雪吟从床上坐起来,她在仔细的想着,还有哪些事情要做。这件事的起始原由应该告诉爸爸白森;妹妹雪莲和国文革的婚事应该抓紧办了;应该策略的跟弟弟雪峰谈一谈,虽然不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要和李莉一起去看望彭婕姐姐……

吃过晚饭,白雪吟把弟弟白雪峰叫到自己的卧室。她仔细打量着弟弟白雪峰,有一米七十二、三的个子,身体很壮实,外表长得很像爸爸白森;她想到弟弟白雪峰和吕向阳伯伯到北京去告状,那么精心的照料病中的吕向阳伯伯,心里感到很安慰。她知道弟弟白雪峰是一位有责任心、有耐心、靠得住的人。

白雪吟望着白雪峰,微笑着说:“这几天到吕伯伯那里去了吗?”

“昨天没去,学校组织‘反击右倾翻案风’,晚上我在家写批审稿子了。”白雪峰回答。

白雪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拉着白雪峰的手:“弟弟,你将来肩上的担子很重啊!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吕伯伯也就艳艳一个女儿,你二姐快结婚了,将来我也会……咳,这两家的重担就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大姐怎么忧虑起这事来了,咱们不是还都在蓉阳县城吗?再说,爸爸、艳艳的爸爸、妈妈身体都很好,人家又都有工资。我这当晚辈的就是尽到孝心呗!我们这批毕业生可能都得下到乡下去了,我还想要去当兵呢!想到爸爸的Y派身份,或者人家不肯要我呀!”白雪峰讲着自己的打算。

白雪吟问:“弟弟,你怪爸爸吗?”

“以前我加入不了红派,挺怪爸爸的。现在想明白了,爸爸也是受害者啊,谁好好的想当那个Y派呀,还不是那些人强加给爸爸的呀!有一天我若能当上大官,把那些专门靠整人往上爬坏蛋们都收拾掉!”白雪峰发着狠。

白雪吟知道白雪峰很仗义,也很有正义感,她不希望白雪峰走自己这样的道路。

她耐心的对白雪峰说:“雪峰,也不全是几个坏人的事呀,有些事是政策造成的。你就说现在的‘反击右倾翻案风’吧,咱们心里也明白不该这样搞,伯伯是为人民、为国家殚精竭虑,可是上边有政策,要求全国‘反击右倾翻案风’。那咱一个平民百姓也只好随波逐流,不然灾难就会落到头上啊!”

白雪峰点点头。

白雪吟说:“雪峰,你一会儿到吕伯伯家去看看,今晚就住在那里吧,我一会儿告诉爸爸。你要跟吕伯伯讲,家里有什么要跑腿的事,出体力的活,找你。你要认真向吕伯伯表示决心,这样人家才能放心的把艳艳嫁给你呀!”白雪吟所以要这样跟白雪峰讲,就是为了让吕向阳从白雪峰这里得到些安慰。

白雪峰笑着说:“我和吕伯伯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吕伯伯还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不过,大姐说得对,我现在就去向吕伯伯表示决心。”

白雪吟起身到写字桌下边拿出一个牛皮纸的袋子:“雪峰,这里是两瓶酒,是我求县委办的侯丽英帮助买到的,你带去送给吕伯伯吧!”

白雪峰走后,白雪吟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她默默的望着梳妆镜中面色冷漠的自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我白雪吟假如这次——是倒在被烈士鲜血染成的红旗下啊,杀我者谁呀?白雪吟暗自摇摇头,擦干脸上的泪水。

白雪吟走出卧室——也是当年她生母顾掬贤的卧室。她沿南北走廊向南走,步履沉重,或许当年妈妈腰携菜刀欲与吕伯伯拼命时也是走着这样的步子吧。她推开客厅的门,站在门旁扫视着客厅中的桌子、椅子、茶几……这里曾是当年外公顾济民一家其乐融融的地方啊!白雪吟也仿佛看到妈妈吴琪隐瞒着重病斜靠在红梨木条椅上的身影。在这个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家里有多少美丽的画卷被无情的、不可抗拒的撕毁了啊!听妈妈说外公顾济民和外婆老夫妻俩相濡以沫,我舅舅在南京读大学,我妈妈这个女儿漂亮、贤德而有才华,这是何等美满幸福的四口之家呀!然而,外公顾济民被以反革命罪误杀了,外婆病死在床上,妈妈顾掬贤隐匿深山二十多年,舅舅顾掬德下落不明。风流倜傥、工作积极、洋溢着革命热情的爸爸周安瑞和聪颖漂亮、才华横溢的妈妈顾掬贤新婚燕尔,幸福何及呀!可是却一个长眠地下,一个藏匿深山老林。养父母白森和吴琪,是一对充满希望、酷爱教育事业的人民教师,养父白森多次被评为模范教师、中国共产党员,妈妈吴琪为人诚恳,思想深邃、重义气、守道德。可是,他们被迫双双离开自己喜爱的教育事业,爸爸白森被扣上Y派分子,这Y派就如同过去在囚犯面颊烙上去的印痕一样,永远都擦不掉、抹不去呀!一人成Y派,祸患全家,殃及亲朋啊!谁之罪呀?‘文化学习活动’,如同打开了鬼门的铁锁,使那些被封杀锁牢的恶鬼们呼喊着,尖叫着冲出鬼门,有那么多战功卓着、人们爱戴的老干部、老将军、老党员被恶鬼们诬为“Z资派”、“三特一叛”、“军阀”……等等罪名,甚至连为共产主义事业、为人民的事业牺牲了的烈士们,这些恶鬼都不肯放过。这些万劫不复的恶鬼们为何能纷纷出笼啊?谁之罪呀?而今,在这边远的小山城即将发生的是革命毅志坚定的高伯伯,一心勇敢无畏的吕伯伯,质朴真实、原则性强、忠于革命事业方阿姨、李伯伯,严格要求自己、忠于职守、坚持正义的杜施正伯伯、杨忠伯伯,及我白雪吟和李莉,虽然被迫害、被污辱但仍保持对革命纯贞的热血青年,都将要因为上书痛陈“文化学习活动”蔽端、哭诉“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危害而被说成反对“文化学习活动”等罪名锒铛入狱、甚至会被枪杀呀。谁之罪呀?

白雪吟咬着下唇,两眼涌泪。

白森来到客厅,见白雪吟下嘴唇咬出了血,满脸泪水,惊异的问:“雪吟,你怎么了?”

白雪吟抹着泪:“爸爸,我以后不能再侍奉你老了!”

一语既出,白雪吟难以自抑,呜呜啕啕的哭了起来。

白森知道,一定出了极不寻常的事情。前天,高阳和吕向阳急匆匆的来找白雪吟,他就觉得极不一般。说是研究材料,什么材料那么重要哇,两位都曾是县级主要干部的人跑六、七里夜路来到顾家大院呀。

白森到外边洗了个毛巾又回到客厅,他把毛巾递给白雪吟:“擦擦脸,什么难心的事跟爸爸说说,我们再研究解决的办法。”

白雪吟擦完了脸,坐在白森对面的红梨木椅子上:“爸爸,确实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不过,女儿不后悔,这件事已经是无法挽回了。”

白森还是怀着希望,他对白雪吟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过早地下结论。你先把事情的详细情况告诉爸爸。”

白雪吟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冷静的说:“在吕向阳伯伯家,高阳伯伯、方玉晴阿姨、杜施正伯伯、杨忠伯伯搞了一次聚会。高阳伯伯念了自己给上边写的一封长信,信的主要内容是陈述‘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的错误。”

白森惊恐得面色苍白,额头沁着汗:“你签名了?这可是死罪呀!”

白雪吟摇着头:“没有,爸爸,你听我说。当时方阿姨提出几点意见,其中就有一条以自愿为原则,每个人可以分别单独写类似的信。方阿姨回到家里跟李成章伯伯说了这事,李伯伯非常赞成这个举动,并且同意和方阿姨联名写信。他们心里十分明白,这封信就是下地狱的通行证。儿子李挚早已离经叛道跟家里断绝了关系了,郑德军‘都城事件’,下落不明,他们唯一牵念的就是女儿李莉。方阿姨和李伯伯把李莉找回到家里,向李莉讲述了要写信的全部情况,希望李莉要有精神准备,自己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李莉把这事跟我讲了,我和李莉研究多次,觉得高阳伯伯这些老革命者在战争年代出生入死,现在又冒死直言,难道这种大无畏的精神不值得我们青年学习吗?在‘九?一七’大案中,可以说是吕伯伯、省军区李秉和政委这样的老革命救了我和李莉的命,我们既然明知道高伯伯这些人的做法是正确的,既然知道‘文化学习活动’害了那么多的人,既然知道‘反击右倾翻案风’是极其错误的决定,为什么就不能勇敢地站出来表明观点呢?爸爸,你别难过,我跟李莉也联名给中央写了信。”

白雪吟讲完了,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看着白森。

白森却显得异常的冷静,他站起身来,在客厅来回的踱着步子。

呆了一会儿,他又回到座位上坐下:“这事雪峰知道吗?”

“弟弟不知道,我让他到吕伯伯那里去了。将来吕伯伯真的被捕了,甚至被杀头了,还望爸爸能让弟弟经常去照看一下吕伯伯家呀!”白雪吟恳请着白森。

白森点点头,忽然两眼涌出泪来:“这确实是要掉脑袋的惊天大事呀,雪吟哪,你和李莉还那么年轻啊,这事你让爸爸怎么办哪?爸爸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和李莉两个女孩子送死吗?”白森痛苦的摇着头。

白雪吟含着泪:“爸爸,国文革已经多次提出要和雪莲结婚,雪莲也二十二岁了,这事就别拖了。明天雪莲回来,就把这事定下来吧,让他们两个结婚吧,你也省了一份心。”

白森点点头,内心的苦痛和无奈像烟雾一样笼罩在脸上。

白雪吟心里明白,此刻,无论说什么样的话,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安慰受到过多的磨难,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的爸爸白森:

“爸爸,雪莲结婚的东西我全都准备好了,你就不用张罗了。四套棉被褥、两套丝棉薄被褥、两床线毯、可以做四套衣服的布、买家具、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的钱我都准备了。要让妹妹很风光的嫁过去!”

白森疑惑的问:“你哪来那么的布票和钱?”

白雪吟心情沉重,然而为了宽慰白森,她面部表情却流露着轻松:“爸爸,我妈妈死的早,妹妹和弟弟的事我这当大姐姐的就应该承担起义务啊。我把跟沈默久结婚领的布票、生盼盼的布票都积攒起来了,雪莲结婚领的布票爸爸就留着给雪峰结婚时用吧。钱呢,爸爸,‘九?一七’大案平反后补发的工资我一直存着没有用,这回就都给雪莲结婚用吧!”

白森紧锁着眉头,默不作声。听了白雪吟跟李莉给上边写信的事后,白森就一直在思索着一个没有答案而又难以实现的问题——我白森能不能代替雪吟和李莉这两个孩子去坐牢、被杀头呢?反映真实情况,这没有错,可是,却要背上反动的罪名坐牢、甚至被杀头。白森想起自己写信反映学生不上课的事,却被判二十年徒刑。为什么怕老百姓说真话、说实话呢?为什么非逼着人们说假话、说空话呢?

白雪吟见白森锁着眉不言声,问:“爸爸,你还有什么嘱咐女儿的吗?”

白森抬起头:“没有,没有。

白雪吟说:“我原来只是单纯的想,在咱们蓉阳县要是象高阳、吕向阳伯伯这样的人掌了权,人世间就可以过上平安和谐的日子了。可是,为什么这些正直的人不能掌权啊?为什么偏偏是吕明修、沈默久这些奸邪的坏人执掌大权呢?即或是高阳伯伯这些老革命、一心为公的人掌了权,但能保证以后的权力永远掌握在这样人的手中吗?恰如高阳伯伯所说,种种弊端、怪现象皆是政策使然哪!关键在制定政策的人。制定政策的人最根本的思想应该是‘还权于民’。”

白森不断的叹着气,他实在想不出代替白雪吟和李莉受过的办法来,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女孩子去送死呀:

“雪吟,爸爸有个主意你考虑一下。你和李莉到你顾掬贤妈妈那里去,暂时先回避一下峰芒,看看形势变化再说。”

“爸爸,高阳和吕向阳两位伯伯也是劝我和李莉先躲起来。躲起来,不就是逃跑吗?既然高伯伯说这是用血和命在斗争,那我怎么能当逃兵呢?另外,如果我和李莉真的逃走了,吕明修这些人也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他们会谣言惑众,随意歪曲。如果我真的逃了,将会直接威胁到我奶奶和妈妈的安全。我绝对不能逃走,我宁愿站在枪口下说出我该说的话,也绝不苟且偷生!爸爸,你不用难过,当年你写信反映学生不能正常学习的事,那时你不是也做好了坐牢甚至被杀头的思想准备了吗!你能理解女儿此刻的心情。”

白森反驳着白雪吟:“那可不一样啊,我写信只是要求恢复正常上课,不至于死呀!你们写信是明确的指出‘文化学习活动’、‘反击右倾翻案风’是错误决策。”

有人敲门,白森停住了话头。

白雪吟来到大门旁:“谁呀?”

“大姐,我是雪莲。”

白雪吟开了大门,见国文革站在白雪莲身后。

国文革说:“我就不进去了,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还要到省里去。”

白雪吟平静的说:“进来吧,我爸爸也没睡觉呢,正有事要跟你们俩商量。”

国文革和白雪莲跟着白雪吟来到正房客厅。

国文革向白森打了招呼后坐在靠门的红梨木椅子上。

白雪吟问国文革:“明天到省里去开会呀?”

“不是,咱们县由李挚牵头组成一个战斗小组,我是副组长,到省里去批审‘还在走的Z资派’,吕明修讲,到省里要听省政治部的指挥,以个人名义出现。”国文革说。

白雪吟思忖片刻,说:“国文革,你不能去。你想想,你们是以个人名义去的,后果是要个人负责的。如果揪不出或揪错了,那政治部有人就倒霉了,你们也都跟着倒霉;揪对了,政治部有人达到了目的,县里受益的是吕明修,那时他会跳出来说是县委派你们去的。你应该避开这件事。”

国文革想了想:“是这么回事,我明天就说我爸爸病了,不去了。”

白森看着国文革:“文革,你提出几次要和雪莲结婚了。我看你们也都不小了,你们自己选择个日子,结婚吧。现在结婚也简单,明天你们就可以去登记。这边该准备的你大姐全都准备好了。你们那边呢,跟你爸爸说说,该准备的你们就看着办吧!”

国文革惊喜的看着白森:“叔叔,我忙着结婚主要原因是想把雪莲从林场调回来,结婚了,夫妻总不能两地分居吧,调转也就有理由了。”他歪过头问白雪莲“这事我和雪莲都商量好了,想调到交通局去,我姨何琅在那当一把手,这个忙她会帮的。就是她不帮忙,我一个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调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白雪吟问:“你不在知青办了?”

国文革说:“调到政府办公室了。”

白森说:“那就这样定吧,天也不早了,你还要走六七里路呢!”

国文革站起身:“叔叔放心,我不会亏待雪莲的!”

白雪莲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听了国文革的表态,她佯装不满的说:“你亏待我,我就跟你离婚!”

白森白了白雪莲一眼:“胡说八道!”

白雪吟微笑着说:“我祝你们俩和和美美,幸福百年!”

白雪莲高兴的拉着白雪吟的胳膊:“大姐,你都给我准备什么嫁妆了?”

白雪吟说:“先送走你的国文革,回来你到大姐房里检验,别的女孩结婚有的,咱们都有,别的女孩没有的,咱们该有的也都有,要让妹妹风风光光的出嫁。”她看着国文革“可别让人家小瞧咱们!”

国文革挺认真的说:“雪吟,你们家的情况我都清楚,一切都由我准备好了,你们就别操心了,心意我国文革知道。”

白雪莲瞪着国文革说:“你应该叫大姐。怎么的,就因为你比大姐大一岁,就不叫大姐吗?”

国文革红着脸说:“好,明天登了记我就改口,叫雪吟大姐,管白叔叔叫爸爸,行了吧!”

白雪莲微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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