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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金瀚子的新书血泪亲情 > 第120章 是红是白 亦喜亦忧

第120章 是红是白 亦喜亦忧

一百二十回

是红是白 宴新婚国仁猝死

亦喜亦忧 庆七一裘实降生

按当地婚俗习惯,男女双方在结婚前还有两个程序是必须要实行的:一是求婚,男方在媒人的陪同下,带着礼品到女方家去求婚,如果女方家表示满意了,会留他们在家吃饭;二是相亲,女方家庭直系成员——父母兄弟姐妹在接受了男方求婚后,要到男方家里去回访,男方家要盛宴款待,并给女孩子见面礼金(按当时流行价应是二百元左右);三是确定结婚时间,男方家庭主要成员相门户。女方家成员、直系亲属——舅、姨、叔、伯等接到女方家的去,双方商定结婚日期,之后男方要给女方聘礼和礼金(当时流行的礼金在一千元左右)。这三个程序完了,就只等着结婚时间了。正式结婚的前一天,女方家设宴招待宾朋,男方家除婚姻当事人没有其他任何人参加;正式结婚的那一天早晨,男方家要来人到女方家沟通情况。比如什么时候来接女孩、能去多少人参加婚礼,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等等。男方到女方家接姑娘时,男方结婚人要带上几斤上好的猪肉,由几位朋友相陪。到了女方家,结婚男子要给女方父母叩头、送上猪肉——俗称离娘肉。然后由双方的人把女方陪送女孩的物品抬到车上。当着结婚男子到女儿房间欲背结婚女孩上车时,结婚女孩的妈妈及姨、姐妹等要放声痛哭,表示不忍心让女孩子离家出嫁,哭得声音越响亮,说明女孩子在家越受宠爱。结婚的女孩子呢,也假装不愿意上车跟男方去,最后是在争争抢抢中,男孩才背着女孩上了车。陪同女孩子去参加婚礼的女方家人及亲属——俗称娘家客也随同上车到男方家。结婚女孩乘的车除有结婚男孩在后边跟随陪伴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坐在车前边。一般都由结婚女子的侄子、外甥、弟、妹等近亲孩子相陪。车到男方家门口,娘家客人在男方家欢迎中下车围在当婚女孩的车旁。男方家要给陪新娘乘车的男女孩子喜钱,给少了男女孩就阻止新娘下车。新娘下车时头上蒙着红盖头,由新娘的好朋友若干人前呼后拥的向男方家正房门缓步行走。这时,男方家会有一帮青年男女,都是与新婚男女平辈分的喜笑着用五谷粮(五种粮食)抛打新娘。新娘的陪送来的朋友左右遮挡护着新娘。新娘进到新房后安坐在床上一个特定的褥子上,依然蒙着红盖头,满屋子的宾朋呼喊着要看新娘。新郎要扯着新娘坐的褥子边把新娘拉下床,然后揭掉新娘的盖头,由新郎搀扶去拜见男方的父母及亲属,父母及亲属都要送见面礼红包。

“文化学习活动”中,要新事新办,国文革和白雪莲结婚,许多程序就都免了。经双方协商,国文革和白雪莲登记的当天中午在国文革家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然后男女双方家长及较近的亲朋在一起搞个会餐,喜事也就算操办完了。

国文革这方参加结婚典礼的有国仁、何琅、还有国文革的几个同学和要好的朋友;白雪莲这方参加结婚典礼的有白森、白雪吟、白雪峰、彭婕、裘兴隆、李莉;跨着男女双方两家的客人有吕向阳、叶亚男、吕艳艳一家三口人。

为了尽量使结婚气氛和谐,按白雪吟的要求,国文革没有邀请他姐夫吕明修及政府机关的同事们。

共摆了两桌酒宴。国文革的朋友和同学一桌,摆在西屋;另一桌基本上是两家家长和亲属,摆在客厅里。

客厅里摆放的圆餐桌有十一个人就餐,座次是:吕向阳左边是国仁,右边是白森,白森这边依次是何琅、白雪吟、白雪峰;国仁那边依次是裘兴隆、彭婕、李莉、吕艳艳。叶亚男和吕向阳相对,左边是白雪峰,右边是吕艳艳。

大家在等着上菜正式开餐前聊些闲话,比较焦点的、能够引起大家兴趣的话题应该是“反击右倾翻案风”,可谁都不想涉及这个话题。

吕向阳侧头对国仁说:“你这也是老儿子娶媳妇,大事完毕,以后就安心颐养天年吧!”

哪知道,这话非但没有使国仁释怀,反而是满脸的愁苦,他无奈的摇着头说:“咳,儿子结婚确实是一件大喜的事啊,可是,吕县长啊,触景生情,让我想起了女儿顺妍哪!顺妍定婚时,你也是摆了两桌酒宴,顺妍的妈妈何玑头一天晚上跟女儿谈了一夜,舍不得顺妍离开啊。这一晃十来年了,我们都老了!”

国仁很是感伤。

吕向阳也很感叹,他安慰着国仁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吗,既来之则安之吧!战争年代,头一天战友们说说笑笑,还算计着打完仗找个什么样的媳妇,生几个孩子,第二天一场恶战,十之八九都光荣了!怎么着,活着的擦干眼泪还要继续战斗!你呀,老国,有钱哪,该吃就吃,该喝就喝。阎王爷哪天相中了,叫走,咱就乐呵呵的跟他走,头都不回!”

吕向阳的话使国仁轻松起来,大家也都笑了。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吃什么?喝什么?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哇!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凭票才能买到啊!”国仁抱怨着。

叶亚男搭话了,他看着国仁问:“亲家,你现在一个月开多少工资?就你一个人了,钱还是够你花的啦!”

国仁扫了一眼全桌的各位,笑着说:“工资开得不少,在座的排序我可能居第二吧,每个月开六十八元钱。”他转脸看着吕向阳“你现在一个月得过百了吧?”

叶亚男抢着回答:“我们老吕每个月九十七元,紧着哪!”

“咳,也没人跟你借钱,苦什么穷啊!”国仁笑着说。

何琅低声对白雪吟说:“‘我们一切工作干部,不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既然都是勤务员,那工资也就应该是平等的。现在工资高低差得那么多,凭什么哪!我现在也算是正科级干部了,每个月工资才三十八元,真不合理!”

白雪吟虽然心里讨厌何琅这个人,但她毕竟是国文革的姨妈,只好和她搭讪着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人家那些人都干了一辈子了,象吕伯伯,出生入死的,现在是十七级干部,也该有那个待遇。咱们同班同学相比,你是最突出的了,当上了正科级干部,也算入流了,再说,咱们本来是同学,如今你又成了长辈了,进步多大呀!”

白雪吟笑着。

何琅也笑了,说:“你以后得叫我姨娘了!”

吕向阳见白雪吟跟何琅聊得挺开心,问:“雪吟,何琅,说什么呢?那么高兴。”

叶亚男还是对工资感兴趣,她想知道每个人都开多少工资,她看着裘兴隆说:“你们每个人都把工资报一下,我可以考虑给你们平衡平衡,裘老师,你先说,依次向左一个一个的报上来!”

裘兴隆看一眼彭婕说:“我每个月六十元零五毛,彭婕四十六元。”

李莉说:“我和雪吟姐都开三十八元。”

吕艳艳看看爸爸吕向阳,又看看妈妈叶亚男,说:“我每个月开三十二元三角三分钱!”

叶亚男笑着拍了吕艳艳一巴掌:“谁给你开三十多元钱呐,这孩子竟做美梦!”

吕艳艳不服气:“我爸爸九十七元钱,咱三口人平均不是三十二元三角三分吗!”

大家都笑了。

叶亚男说:“我呢,上班时能开三十元钱,厂子也黄了,现在就靠老公养活着了!”

白雪峰看着吕向阳说:“我以后上班了,也拿吕伯伯那么多工资,全都交给艳艳!”

吕向阳笑着点点头,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坐在他右边的白森:“白老师,听到了吧,你这儿子可是给我老吕养的啦!”

白森今天也很高兴,他说:“现在就送给你吧,把我这六十八元钱的工资也可以带过去!”白森附在吕向阳耳边说“我这工资也是你吕县长给的呀!你不给我落实政策,我这是那二十四块钱的生活费,哪来的这么多工资呀!”

叶亚男伸手搂过白雪峰,笑着说:“白老师的话你们大家可都听到了,明天我就把雪峰接到我家。白老师那六十八元工资我们就不要了,留着自己养家糊口吧!”

说着,她看着何琅。

何琅冷着脸说:“我工资是最低的了,每个月三十八元钱,将够我们娘们孩儿吃饭的。”

吕向阳皱着眉,叹了口气:“作为一名正科级干部,工资是不高哇!细想想,大家的工资都不高哇!‘文化学习活动’十年了,这十年没有涨工资啊!国家也没钱给我们涨工资啊!咱们县里现在每年财政也得有四百多万的赤字,主要都是工资。我们现在的人头费都是县财政拨下来的。这唉,么大个国家,千头万绪,这个家很难当啊!”

菜全上来了,摆满了桌子。

吕向阳瞪着那只小眼睛,仔细的看着桌子上的每一个菜,嘴里念叨着:“盐水海蚌、炸鱿鱼、水抱羊百叶、红焖青鱼、焦溜肥肠、油炸羊排、鳝鱼肉丝、红焖猪肘……哎呀,我说老国呀,你哪搞这么多好东西呀?我有十年了,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呀,就别说吃了!”

国仁笑着说:“都是文革在下边农场搞来的,我哪还有这本事呀!”他看一眼何琅“人在世,花在池,退下来就连狗都不如了。”

吕向阳盯着满桌子的菜说:“老国,你是不是还得说两句呀,赶紧说,我这嗓子眼里都伸出小巴掌来了。我可等不及了!”

国文革和白雪莲穿着崭新的灰卡纪中山套装,胸前戴着光闪闪的纪念章来到桌前,给每个人的杯子都倒满了酒。

国仁站起来,端着酒杯说:“今天,是我儿子文革和雪莲结婚的大喜日子,我由衷的欢迎吕县长一家、白老师一家,裘老师夫妇的光临。菜谈酒薄,招待不周,还望各位海涵。”国仁又放下酒杯“咱们先吃菜,垫垫底,然后我提议咱们共同干杯。”

吕向阳大声说:“好,我赞成先吃菜。另外,我纠正国仁的一个错误,我吕向阳已经不是县长了,以后都叫我老吕吧!”他把筷子伸向红焖肘子,“我先带头,咱们吃菜。”

每个人都拣着自己喜欢吃的菜下了筷子。

国文革站在国仁和吕向阳之间,他俯下身去提醒国仁说:“爸爸,你们先干一杯吧,然后我跟雪莲给各位敬酒,一会儿我还要到西屋那桌去敬酒啊!”

国仁站起来,端着酒杯说:“各位,祝贺我儿子国文革和儿媳妇白雪莲新婚之喜,感谢各位光临,咱们干一杯!”

大家都站了起来。

吕向阳左右看看,说:“我提个意见啊,咱们都不是外人,不要那些陈规旧俗啦,咱们喝酒都坐着,别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的。响应我这意见的都坐下。”他自己先坐下了。

大家也都坐下了。

叶亚男笑着说:“就我们这老丑说道多。”

白雪莲端着托盘来到吕向阳面前,白雪莲把托盘中的一个杯子倒满酒。

国文革端起那杯酒,对吕向阳说:“吕伯伯,感谢你的光临,请喝杯喜酒!”

吕向阳满脸严肃的说:“这第一杯酒我可不敢承受哇。文革,我建议你第一杯酒要先敬你的岳父白森老师,是他给你培养了雪莲这样一位聪明漂亮的媳妇啊!可不能娶了媳妇忘了爹娘啊!”

白森谦让着:“这第一杯酒还是吕县长喝吧,吕县长德高望重!”

吕向阳不容白森再推辞:“德高望众也不能越俎代庖哇!赶紧喝,下边还有好多人等着喝喜酒呢!”

国文革和白雪莲依次给每个人都敬了酒后,又到西屋那个餐桌去敬酒了。

吕向阳侧过头低声对白森说:“白老师,如果你没意见,咱们两家到一块吃顿饭,雪峰和艳艳就算订婚了,什么时候结婚,那是以后他们自己的事了。”

白森抬头看看白雪峰,说:“吕县长,雪峰很缺乏教养,以后你就多操心了!”说到以后多操心,白森想到白雪吟跟他讲的给上边写信的事来,他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吕县长,给上边写信那事雪吟跟我讲了,怎么办呢?这可是——我——”

“白老师,我拦住你的话,真正革命者视死如归。不要谈那件事。”吕向阳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

白森摇头叹息,没再提给上边写信的事。

“哎,你不了解雪峰,我们爷俩去都城上访亏得他了,这孩子很仗义,又有爱心哪!错不了,是个好苗子呀!”吕向阳看着白雪峰,眼里充满着爱抚。

国仁端起酒杯,对裘兴隆客气的说:“裘老师,感谢你和彭医生来做客呀!彭医生原来在发电厂医务室,我这个人有很多错误,还请你们夫妻谅解呀!”国仁态度很诚恳。

裘兴隆是第一次跟国仁在一起吃饭,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说:“谁都有一时糊涂的时候,过去的事就请你不必介意。”说着,两个人碰了杯。

吕向阳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端着酒杯,从白森、何琅身后走过,来到白雪吟身旁。

他显得很激动,眼神中却又流露着一种敬佩,他说:“雪吟哪,伯伯曾多年戒马生涯,数十次与敌人以死相拼,也数十次为冲锋陷阵的战士送过行。那时不过是拍一下战士的肩头,当然,战士们抛头洒血并非伯伯这一拍呀,而是他们憧憬着胜利和未来,宁愿把最后一滴血献给人民解放事业!今天,伯伯借你妹妹的喜酒,敬你一杯!”

白雪吟明白吕向阳这话的所指,想到那写给上边的信,直接指出“文化学习活动”和“批、反击右倾案风”,自己和李莉及高阳伯伯、吕向阳伯伯等都将被捕入狱,甚至要被杀头,那将是一场多么惊心动魄的场面啊!

白雪吟站起身,端着酒杯,冷静的对吕向阳说:“吕伯伯,我想起这样一段话,‘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人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我希望吕伯伯多保重身体。”

吕向阳和白雪吟都干掉了杯中的酒。

白森低着头偷偷的擦着泪水。

叶亚男惊异的望着吕向阳和白雪吟,说:“怎么回事,生离死别似的?”

白雪吟掩饰说:“吕伯伯又想起过去牺牲的战友了,我用这段话安慰吕伯伯。”

吕向阳又从叶亚男和吕艳艳身后又来到李莉身边。

李莉当然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显得很激动的站起身来。

吕向阳盯着李莉说:“小莉呀,你是一位思想觉悟高,有正义感,有勇气的女孩子。你和白雪吟的友谊是真正的革命同志加亲密战友的友谊。伯伯从内心里敬佩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回去向你爸爸李成章、向你妈妈方玉晴问候,一定要把我的问候带到哇!”

吕向阳为什么这么庄重的给白雪吟和李莉敬酒呢?彭婕就坐在李莉的身边,她从吕向阳和李莉的眼光中看出一种默契和沟通。这背后一定有很大的机密,而且白雪吟也是参与者。她又想到白雪吟前天到她家去,似乎做着一种离别的安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看着白雪吟,用酒杯敲着桌子。

白雪吟也用酒杯敲着桌子回应着彭婕,白雪吟从彭婕的眼神看得出她的疑问,想到彭婕已经有孕几个月了,还是决定不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彭婕问身旁坐着的李莉说:“李莉,能告诉我吗,吕伯伯为什么单独给你和雪吟敬酒哇?”

李莉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因为我继母方玉晴和吕伯伯多年共事吧!”李莉不想让彭婕追问这件事,她转移了话题,看着彭婕那鼓起的肚子“有四个多月了吧?”

彭婕笑着说:“快五个月了,我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哪。我和裘老师商量过的,不想要孩子了。这也是命中注定吧!”

对于吕向阳给白雪吟和李莉敬酒的事,特别是吕向阳非常激动的说的那些很沉重的话,也引起了何琅的猜疑。“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吕向阳为什么隔着几个人去给白雪吟和李莉敬酒呢?白雪吟和李莉都属于小字辈,这种敬酒有悖常理呀!这背后一定有很重要甚至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姐姐何玑曾跟我说过,吕向阳也曾是个风流浪子,和白雪吟的姑奶奶及死去的生母顾掬贤都有不寻常的关系。文化学习活动初期,大字报还写到吕向阳和姐姐何玑的关系,尽管姐姐何玑说是造反派污蔑,从姐姐何玑那神态上看,两个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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