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心里憔悴的闭了闭眼,已然哑口无言,连找补都不晓得如何找补。
默了一会后,他才睁开眼,偷偷瞥了李望舒一眼,见后者脸色愈发阴沉,心里便知永乐公主不像传闻中跋扈无情,反倒像是个正直善心的。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郡主心善,南陈人手段太过残暴,这次的事情,叫您心中难过,下官也是万分理解的...”
“秦大人。”李望舒摆摆手打断了他,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母后生前爱民如子,常和我讲‘平民的命,也是命’。”
她的声音很轻,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
“母后去世很多年后,我才晓得,她当时不止是在教我要心善怜悯,更是在告诫我要谦卑的垂下头,睁开眼睛去瞧权贵高台下苍生黎民。”
“只可惜...”李望舒忽然嗤笑一声摇摇头,语气带着些许自嘲:
“我母后那般的英雄人物,竟有我这么个的女儿,连史官都耻于将我与她并提而论。”
她弯弯眼角,唇角挑起几分自嘲的笑来:
“本公主啊,天生恶种,从小不学无术,不知良善为何物。又仗着父皇的纵容私袒,骄奢婬逸,从不忧心前朝乡野之事。”
李望舒的表情依旧保持着平静:“所以秦大人何必担心本宫会心软难受,只是死了个胡人奴隶,本宫无所谓的很。只是...”
她话锋忽然一转,语气里瞬间盈满了怒气:
“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姓吴的做这么一出,摆明了在打本宫的脸!”
秦乐闻言一愣,止不住在心里暗骂吴掌柜,将事情做的太绝,给自己留了这么棘手的烂摊子。
李望舒怒气冲冲,但一码归一码,没有迁怒与盈客楼有交情的秦乐,只沉声对他嘱托:
"那姓吴的,摆明在恶心人,那俩孩子现在估计恨极了汉人。所以劳烦秦大人,您多派几人看紧了他俩,莫让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
“啊...没问题!”秦乐微愣后连连答应,这方才反应过来,李望舒原是在忧心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