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之气充斥满屋,外殿的护卫将整个卧房围得水泄不通,众人惊惧,唯恐那笑面阎王当真狠下心血洗了整个中院。
一片紧张的气氛下,躲在安明訾身后的安禹劭低嘲了句:“果然祖父预料的不错,三叔性格乖戾,实难共处。”
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所有人耳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安明枥终于下定决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今日放过了,下次可就再找不到那么好的机会来对付他了。
他高声怒喝:“安明玧,放下你的刀,否则,别怪本殿依法处置。”
安明玧双目充血,他今日是注定不占理,眼前这群人也是鼓足了气想咬死他。
这把刀,一旦放下了,那结果就是任人宰割。
“父王已去,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本殿不是羔羊,想处置我,那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昂首挺胸,气势如虹:“你若有胆,就来试试。”
“好,很好。”
安明枥环视周围:“诸位可都听见了,并非本殿容不得人,而是他安明玧死性不改,今日,他若不缴械认错,那就别怪本殿不顾兄弟情谊,来人……”
一声大吼,屋外响起噼里啪啦的动静,无数黑衣卫从屋顶跃下,整个中院角落涌出人影,前卫持刀,后手搭弓,两三息就堵满了整个院子。
瞬息之间,中院的布局变了又变。
安仲贤带来包围卧房的几十人,转而又被殿外的几百人包围,所谓瓮中捉鳖,却不知谁是瓮,谁又成了鳖。
房中这一群,除了姓安的那一家子,其余人都汗流浃背,谁家亲兄弟在老爹尸体前大打出手啊,简直大不孝。
几个黑衣卫从窗口探入,看着护在身前的人群,安明枥信心十足:“安明玧,趁着大祸未酿成,本殿劝你束手就擒,否则……”
否则什么,杀了他吗?
安明玧冷笑:“就凭你这些酒囊饭袋,也想擒住本殿,看来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吃够。”
提起上次,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混账东西,冥顽不灵。”
安明枥怒从心来,他招手,再不留情:“来人,拿下他,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没了上位者的束缚,伪善的面具被撕下,野心和杀心一览无余,谁都不再隐藏,誓要斗个你死我活。
几名黑衣卫冲上前去,安明玧将安仲贤往后一推,提刀迎上,窗口不停有黑衣卫涌入,不会武的下人府医们纷纷后撤,退出卧房,却见外殿也打了起来。
南院护卫以一敌三,却耐不住黑衣卫用人海战术,无数人冲进金碧辉煌的大殿,满目琳琅染血,遍地都是倒下的尸首。
刀光血影下,有人侥幸逃出殿外,有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屋里屋外打得热闹,只可怜他们这些不会武的,白白受了牵连。
安明玧一刀斩下黑衣卫的头颅,鲜血溅到脸上,衬得他宛如地狱恶魔,脚边十几具杂乱的尸体染红了地砖,安明枥在三个儿子的护卫下,退到了门口。
安承权和安禹劭护着行动不便的安明訾,几人紧盯着房间中央的杀神,恐惧的同时,也加深了杀意。
此人不死,将会是他们余生梦魇,太可怕了。
涌入房里的黑衣卫一个不剩,安明玧抬起滴血的长刀,一步步朝着安明枥走去。
“本殿警告过你,你为何总是这般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