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浪费了。
将湘潇送到候车室以后小王就回去了,是湘潇让他回去的,她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小王走后,她坐在凳子上发神,又想起了冼锐,还盼他能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可能会出现,但是脑子却不听使唤,却总是在盼望。
忽然,她想起来了,她不应该把那两包红塔给小王。
小王不抽烟,如果拿回去给冼锐,冼锐一想到她是捡来的,那该怎么看她?还不如不给。
就像她担心自己的衣服现在不穿,以后就浪费了一样,结果却是让他那么反感。
那么,宁可被浪费,也不能给他。
他们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同,那所思所想,就更不同了。
她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为什么在那第一次之后,她都没有能够明白过来?
都直到把这两包烟都送出去之后很久很久了,在第二次又犯了同样相同的错误之后,她才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过来。
她真的好笨!
这都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仔仔细细地观察过,从来都没有仔仔细细地思考过的。
以前,她哪里会去想这么多事情!
在火车上,她觉得自己的言行很恰当,也许在别人的眼里,真的是很不恰当的,而不仅仅只是在冼锐的眼里。
她应该睁开眼睛看世界,而不应该只闭着眼睛自己看自己。
以后,她再也不要随手去捡东西了。
哪怕她也只是顺手捡了有点贵的红塔,哪怕它白白地放在那里,哪怕它再好再贵,哪怕它就在那里被浪费了,她也再也不要去捡了。
她自己用着不好,给别人更不好,由小见大,它会把自己的习惯弄坏了。
以前她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在突然之间,是冼锐让她明白了。
如果只是和自己相同的人在一起,他们都从桌子上捡东西,她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明白的。
既然情已如风,那她就尽最大的可能,在他身上学习到他的优点吧。
唉,她好像记起来了,她父亲是从来不捡东西的,但是她母亲会从铁路边上捡一些从火车上掉下来的焦炭。
只需要一点点,她们一个冬天都烧不完。
小站上的所有人都那样,她也没有必要去劝说她母亲。因为,那样会很奇怪。
但是以后,她如果是要在城市里混,那她就要改掉一些小站上的人的习惯了。
父亲已经去世六年了。
她都忘了,父亲的好习惯了。
12:10,他仍然没有在她面前出现。她终于明白,她再也不能将他盼来了,于是便不再期盼。她拎了行李,随着人群缓缓地向检票口移动。
直到进站以后看见那么多的人,她才发现自己可能误会了小王了。他们来得这么晚,卧铺票可能不好买,和昨天晚上从西昌到昆明完全不同。
这是一趟旅游列车,票价要贵1/3,不超员,不卖站票,还是不错的,说不定还是小王故意买的这趟治安和环境都比较好的旅游列车。
人家省城里长大的人,是光明磊落的。
不像她和云和小叶,在小地方长大,在残缺的家庭里长大。总是议论这议论那,怀疑这怀疑那。
可是他连解释都不解释一下,他和冼锐,简直就是一个样。
君子坦荡荡,这个,也需要解释吗?
再说,他也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外表纯洁美好的她,却有着这样的一个习惯,会去怀疑这些鸡毛小事。
她的心底,竟然是这样的阴暗。
她们半懂不懂又并非完全不懂,所以才会去怀疑。
他们办事很漂亮,并且只跟男性,只跟老江湖打交道,大家心领神会,根本就不用去解释。
他们所使用的真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语言,所以她和冼锐交流起来很困难,只有学习会了对方的语言了,才可以。
男孩和女孩所使用的,也不是同一种语言。一个是武侠小说的语言,而另外一个则是言情小说的语言。
还有,她和小王闲扯了那么多,她为什么不亲口问问小王?
昨天晚上,冼锐为什么对他发脾气?
他自己到底是怎么看的?
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