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两天后确定的,伽闻托抱起不知何时睡在沙发窝成一团的宋时予,将他怀中英语词汇取下,朝卧室走。
途中怀中人揉着眼睛习惯性地往他胸口埋,声线带着熟睡后的呢哝:“哥哥,你回来了。”
“今天我背了好多单词,等了你好久。”
伽闻坐在床沿,将人以跨坐的方式揽入怀里,头也埋入宋时予脖颈深深嗅取淡香气息:“抱歉,让你等久了。”
“有乖乖吃饭吗,今天。”
他的力气很轻,四肢仿佛被抽去了力气。
宋时予感受到扣住后颈的手没以往紧,生出了缝隙。
“有。”宋时予吸了吸有些不通气的鼻子,双手主动搂紧男人脖颈,将缝隙和出口合上。
“就是好想你哥哥。”
吸气声很轻,可靠在左耳很重。
伽闻松开揽在腰间的手,手背贴了贴宋时予额头,探了下温度:“不舒服?”
宋时予略带昏沉摇头:“没有。”他去亲男人高挺鼻尖:“明天还要很早离开吗,可不可以喊醒我再走哥哥。”
“我不想一睁开眼就是发白的墙壁。”
这声太过饮怜,拒绝之意在口,也无法吐出,伽闻放下手,手掌摸向他脸颊。
“好,明天喊醒你。”他的声音很轻,骨头疼痛的轻,宋时予得仔细放轻呼吸,才能完全听明。
“这几天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不过月底就能走了”他拇指抚了抚宋时予漂亮饱满的唇峰。
“我在伦敦买了栋别墅,两侧是一条很长的梧桐大道,到十月份左右就会金黄一片,你不是喜欢学校两侧的梧桐树吗?到时候我陪你去捡落叶。”
梧桐?
宋时予抬起脸,眉目困惑,对上这双倦怠淡杂血丝的眼目,好半天方想起。
最开始追伽闻的时候总是去逗梧桐树下躲避的那只小猫。
小猫怕生,又总是躲藏,让人分辨不清方位。
为了引起男人的注意,他每天都跑到那里拾起枯叶拍照,发给他,也总是动不动下课就走到那条道,等对方。
阴郁的乌云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宋时予眼底绞吞泪水,不让对方发觉。
可心爱之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出。
“喜欢...”他用力点头:“很喜欢。”
“喜欢就好。”伽闻手指抹开他根本藏不住的残泪,后腰掌心下力将人摁入怀中,靠在他左耳低语。
“到时候我们晚上就去泰晤士河畔,去威斯敏斯特教堂证婚 ...去伦敦之眼,宋时予。”
他请求他到他身边去。
“宋时予...和我一起宋时予...陪着我。”
医学家说左耳是贴近心脏最近的位置,每一个音节震动都会化作润物细无声的柔风轻抚倾听之人的脏器。
就如而今般,这一刻对方唇齿张合的每一字都化入他的心瓣。
倾听者笨拙地听不出里头历经险难万阻的爱意
可他知晓,他愿意。
他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