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现代自己的年龄,她比余子婴还大呢,冥冥中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了。
被揉住脸的余子婴嘴巴嘟成一团,默默推开了她的手。
她想起来有件事最重要,便问:“话说,你怎么知道衣服其实是我的?”
他看着她的眼眸,细声道:“我察觉到你的不安。”
杨昭七愣住,眨了眨眼。
“还有,你外衣腰侧缝的红绳子,换一条其他颜色的吧。沈总管今天看到了,下次再看到不好。”余子婴说完后拿着换洗衣裳推门而去。
留下杨昭七久久未能回神,他竟然知道她偷偷在腰侧系的红绳?系红绳是因为衣服是男式的,太宽松了,她的骨架穿起来松松垮垮的,只好在外套腰内侧缝了一条暗绳,可以在里面稍微束起来些。
她低下头,拿起衣服,将它抱在怀里,心道:还好找回来了,以后怕是女净房都去不成了,唉。
不过,丢衣风波总归是有惊无险地顺利过去。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杨昭七就醒了,或许是因为昨天生的事情太过波澜,心情还未恢复。
她翻身坐起,看了看旁边床位,空荡荡的,被子已经叠好,和枕头置放在一起,余子婴如往常一样早起,想必是去看书了。
再看了看余子婴床位旁边的崔莲廷,他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地上,裤子掀到了大腿处,露出了雪白的小腿和紧实的肌肉,枕头不知何时从头底下跑到了双臂间夹住,他侧着身抱着枕头,睡得一塌糊涂。
别看他白天光鲜亮丽,不论吃穿都极是讲究的样子,在睡姿这点上就失去了所有的风度,还好寝庐的床不是很大,不然都能在上面练操了。
杨昭七搓了搓凌乱的头,虽然距离去吃早点和上课还有段时间,但因为彻底醒了,没法睡回笼觉,索性起了身。
下床后,她打了个呵欠,先走到崔莲廷的床边,捡起地上冰凉的被子,帮他拉下卷到大腿的裤脚,再把被子盖了上去。只要她起得比他早,都得帮他捡被子。
穿好衣服后,刚开门准备出去洗漱,就看到余子婴从外面走回来,他满头都是汗,衣服的胸口处还能看到汗渍,此时他正用布巾在擦汗。
经过昨天的事现在看到余子婴,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好。
只能干干地打了声招呼:“早。”
余子婴看了看她,擦汗的度慢了下来,应声:“嗯,早。”
两人就这样站在微亮的走廊上,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也没有人先迈步子。
她先问:“那个你现在不看书了?”
“嗯,最近早上没看了,就起来绕着草木园和南苑跑跑步。”
“那很好啊,生命在于运动。”说完后再笑了两声。
没想到他很认真地听了进去,并且认同的点点头:“很有道理。”
“什么?”
“就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生命在于运动。”
杨昭七怔了怔,“好好像是的,名家说的呢。”
“你吗?”他问。
她灿烂一笑,“是的。”对不起了,伏尔泰先生!
“我先进去了。”他拿下布巾,推开寝庐的门。
她回过头看了他背影一眼后,拿着洗漱用具往草木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