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太甜了。”嘀咕一句,公爵沉默片刻,高脚杯中的果汁见底。
“有一件事我估计错了。”她接着说道,“我们的盟友比预想的要少。”
“同理,我们的敌人比预想的多。”爱丽丝睁开眼睛,“蒙塔古,费尔法克斯,苏玖熙,赏金猎人,他们不见得会保持中立。”
“尤其是王室也认为我们不可久留——尤其是新型武器,尤其是血族的超常能力——无法理解的布局,在他人看来,就是挺有说服力的阴谋理论。”经典搭配手语双线程补充。
“好像有点离谱吧。”小萝莉表示理解不能。
“假如我们要处理的棋局符合逻辑,那确实很离谱。”玛格丽特一只手竖起四个手指,另一只则是一个,“但从他们的角度看,都蒙受一定程度的损失,所有人都疑神疑鬼——最容易指责也是最适合的替罪羊就是‘血腥公爵’这个变数。无论如何释放善意、表露诚意,他们都只会拒绝相信。”
“所以,他们离开谈判桌了。”
“王室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其他已经远到消失在地平线了。”玛格丽特叹了一口气,“虽然它同议会联合比重新与我握手言和的可能性大。”
这不是相当于消失在地平线了吗?爱丽丝腹诽,但还是将话题引到别处:“完全忠于您的势力有多少?”
“勃朗特、纽卡斯尔,马斯格雷夫——大概。”公爵不太确信地回答,小萝莉也没把时间浪费在怼自家老祖,全神贯注思考处境。勃朗特只剩下约克郡残部,以老一辈血族居多,不适合投入战斗;纽卡斯尔的大部分力量安置在苏格兰场,想要调用还得等个十天半月——足够敌对势力剿灭她们好几回了;马斯格雷夫,“大概”说明这位驻守威尔士的盟友一般情况下不做考虑,而且极有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不是相当于孤立无援了吗?爱丽丝吐槽不能。
“说起来,从曼彻斯特部有受袭的迹象时起,马斯格雷夫内部的多数派看法就是坐山观虎斗。他们有手段往我们和圆颅党里安插间谍,有资源能够悄无声息地挑起事端,制造冲突。另外,我们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告诉王室。”
“比如?”
“······”玛格丽特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下一秒,强烈的疼痛在大脑里炸开,爱丽丝只看见倒在血泊里的公爵以及——
冷淡持枪的郑晗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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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猛地坐起,接着因为大脑缺氧瘫回床上。说是床,不过是实木上铺一层稻草。
除了没有失去任何感官的能力,情况与初遇郑晗希的时候差不多。
是梦?小萝莉舔了舔嘴角,丝毫没有柠檬和巧克力的味道——但是经历却又是如此真实。
不排除玛格丽特托梦的可能,最后郑晗希的枪击,是在暗示ta,还是另有别意。
她开始走神,但努力把注意拉回当下。
将“喝茶谈话”暂且抛到一边,爱丽丝回忆再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们做戏骗了苏玖熙,然后,瓦尔哈拉,她被郑晗希灌了几品脱威士忌,醉得不省人事——这一点非常奇怪,她测试过血族的酒精承受能力,按理说这点酒远远还没结束。
不过,至少目前处于酒馆的员工休息室,危险解除。
她转而通过脑伴确定身体情况——一切良好。她一次性睡了十个多小时,但梦境似乎没有那么长。
“啊哈。”伸了个懒腰,床头柜上一杯没有喝完的鸡尾酒吸引了她的注意。对照记忆,有人在她睡熟之际放了这杯东西。
啜了一小口,爱丽丝皱起眉头。酒杯里是杜松子酒和汤力水,杜松子的成分稍微多了些。
但皱眉的原因并非是这个——她从杯底摸到一张卡片。
上面是玛格丽特标志性的娟秀字体,寥寥数语——
“这是你的舞台。
——By 玛格丽特·德拉·冯·勃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