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雕虎蹲坐在院门两旁,气势磅礴,宛若卫兵,蓬门上一笔一划镂刻的吉祥图案,更添庄严气息。
“张灯结彩,鼓乐喧天,笙歌鼎沸,红飞翠舞,座无虚席,好大的手笔。”
刘均看着堂下穿梭的舞者侍女,瞠目咂舌。
“这盛况空前呐。”
刘仁也被这场景惊到了,不过他年岁大些,还算稳重。
身着天水碧色布衫的小厮手捧托盘为他们献上酒,今日来客皆有幸试饮一杯红院独一无二的浅醉杏花酿。
岑明饮道,“听闻这杏花酿比之十里香还要醉人,今日饮来方知,不是酒醉人,而是这人醉酒啊!宁王爷不来,真是可惜了。”
魏陵挑唇笑道,“真有那么好喝么?可别是岑大人夸大其词了。”
“哈哈哈,魏大人试试不就知道了?”岑明谈笑自然,说着又举起酒杯,几乎是要贴着鼻子闻那酒香味。
两人畅意开怀,而倚着雕花红松栏杆的刘钧倒是瞧见了正要上楼的几人,他示意自己的父亲看过去,“那不是英王一派吗?竟是都出动了,这红院莫不是他们名下的产业吧?”
“不无可能,”刘仁面露凝重之色,“若是他们的,那这一步走得极好,我们可输一大截了。”
“他们上来了,可要与他们碰面?”刘钧看着他们由小厮领着从他们左侧的楼梯处拐了弯,若不是堂内人头攒动挤不过来,这会儿他们怕是已经撞上了。
“走吧,会会去。”刘仁深吸一口气,言罢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着走在前头那个一袭玄色蟒袍的男子略一躬身道,“能在这里遇上英王爷,当真是令人讶然。”
韩城顿住脚步,如刀刻的冷硬面庞轻扬地笑了笑,他朗声道,“刘尚书都来了,本王又有何不能来的?刘尚书此话说得好似不欢迎本王。”
刘仁先发制人,仅一句话就叫韩城自己泄了底,真不愧是老谋深算,韩城虽为一派之首,但言语间还是尽显胸无城府。
“哪里哪里,王爷肯降贵纡尊,真是红院幸事。”刘仁试探出了韩城不是这红院的东家,又顺着杆子往下爬,说出了这么一句叫人觉得他与红院暧昧不清的话来。
韩城自然也想知道这红院是不是老二的,适才没试探出来,便道,“各位同仁怎么都在这外头?本王刚定了间厢房,不若一起进去把酒言欢?”
“王爷厚爱,臣等本当心领深受,只是我们也已畅饮多时了,犬子想看舞宴,我们这才到这外头来了,今日实在不宜献丑,容改日我们再叨扰王爷,”刘仁将腰身弯了又弯,姿态谦卑极了。
刘钧欠身低头,附和着讪笑道,“下官已然醉矣,不敢在王爷面前造次,还望王爷见谅。”
“那好吧,”韩城挥了挥手,“既如此,本王也不打扰几位大人赏这曼妙歌舞了。”
平缓的乐声忽然嘹亮起来,有些如坠仙境沉醉其中之人闻之,脑袋乍明,岑明闻音喜不自胜,抚掌称道,“是柷。”
确实是木音之属柷起。柷呈方形,如方斗,以木棒击奏,所以为木之属,多于中和韶乐中见之。
柷音一起,好戏这就要开场了。
须臾,堂下高台之上便有舞娘蹁跹而至,她们身披牡丹碧罗、手扶连肩薄仙纱,挽迤三尺有余,头插白蝶钗,薄施粉黛,步态柔美,神采飞扬,一上场就引得无数人拍手称好!
再观摩时,高台之下八音齐聚!八音乃王公贵族朝聘、祭祀等重大礼仪盛典、宴飨燕乐才有的钟乐之器,即八方各坐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器。
红院这一招出手着实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