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钧思索片刻,便起了身道,“随我去寻。”
没一会儿,韩麒和刘均也跟着在帐外请见。
曾永忠一句“不见”将众人吓醒了,将军火气怎么这么大?
虽说军营里他这个虎翼大将军最大,那些名不副实的王爷不值钱,可也不能说人家客气了,你反倒摆起脸色来了吧。
可瞧上位者那脸色,阴沉着呢。
就是曾烁也看不懂大哥这是几个意思,小声地问曾恒,“三哥,大哥这是怎么了?”
曾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曾永忠慢吞吞地在军案上翻出一块惊堂木来,学着那些府衙官员拿着惊堂木一敲,喝道,“大胆先生,招摇惹人,引狼入室,折我将士,实在可恨,其罪当罚!”
全帐中人,无不愕然。
就连林知本人也是木然眨了眨眼,方才惊觉好像是在说自己。
“怎么罚呢?”曾恒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问了这个问题。
曾永忠却明显是被问住了,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不过他脑子一转,就把军规过了个七七八八,恰巧瞥见林知手里的扇子,便捡了一条慢条斯理地说,“触犯军规,按军法当打三十军棍。”
“什么?三十军棍?!”穆逊闻言惊站起,连带着桌子上的茶杯也滚落下来,碎了一地。
“就打三十军棍,”曾永忠声色俱厉道,“来人,上军棍!”
帐外的曾定不多时就将早已备好的军棍和禁锢犯人的长凳子搬了进来。
装备齐全,曾永忠这是要动真格了?
这下子满帐子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起身求情。
穆逊怒瞪着曾永忠,咬牙切齿道,“将军,三十军棍可不是小数,将军三思啊!”
曾永忠若是真敢打先生,穆逊铁定要和他反目的。
沈利也是连忙起身抱拳,他言辞恳切道,“将军三思!这三十军棍下去,先生就是不死也得落个残疾啊!”
蒋顺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他扑通一声跪地,用浑厚的嗓音道,“末将愿为先生受过!请将军准许!”
曾恒和曾烁是亲眼见过自家大哥到底有多稀罕先生的,虽然打心底里不是很信大哥会真打先生,可大哥毕竟是出了名的冷厉阎王。
就是他们刚进军队那会儿犯了错,那军棍也是一棍不落地招呼到他们的屁股上,现在想想都觉得屁股疼。
曾恒打着商量的语气道,“大哥,先生这小身板连普通棍子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军棍呢?要不您换别的惩罚?”
“是个好主意,”曾永忠起身走到林知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先生,你说呢?”
林知并没有抬头,他听了曾永忠适才定的罪名后也抬不起头来,只道,“置身险地,牵连战士,在下认罪,甘受责罚。”
“好,先生真是快人快语,敢作敢当,”曾永忠说着看向四下,“你们都下去,曾应,去外边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断刑罚过程!”
玄袖一挥,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叫林知吃些苦头。
“是。”
满帐里,只有曾应、曾定两个近身侍卫和曾恒、曾烁两兄弟没有为林知求情。
曾恒和曾烁知晓曾永忠多稀罕林知,曾应和曾定更是知晓。
况且惊堂木、军棍和长凳子都是他俩准备的,主子打的什么主意,两人清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