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被曾永忠送到这里来,曾应便一直陪着他。
种树、栽花、插秧、做饭、带孩子,打仗、烤肉、狩猎、烧水、讲故事,就没有他不会的。
要把他调走么……林知自然是不舍的。
曾永忠看出来了,他将人搂得更紧了,“让他去吧,他有什么好的?我再给你挑一个一样的。”
这是打定主意不留曾应在他身旁了。
林知又犯了困意,不欲再聊这个话题,只淡淡道,“将军带出来的人有什么好的将军难道不知道?”
“我带出来的人自然是随我……”
一句话说出来,曾永忠自己先愣住了。
林知眯着眼睛趴在他肩头,没回话。
曾永忠见状便没再问,心下泛起微妙涟漪,就像被拨动的琴弦。
原来是我么?
他原是想探出林知口风,看林知中意哪种类型的,往后将这种人调得远远的,岂料这如意算盘落了空。
可他听着林知的回答莫名地欢喜。
说着大局没有林知重要的人还是在午后决定要回去,他趁着吃饭的时候才提的,并说了等林知睡着了再走。
林知没有说什么,曾永忠临走时还得先办件特别紧要的大事。
曾应那小子在林知身边待久了,俨然已经成了林知的下属了。
这没什么不好的,而是太好了,好得曾永忠也要生疑心了。
曾永忠不止会虚实之术,还颇会识人。
他识人还未曾出过差错,他说曾应机警,那是肺腑之言。
往前算几年,他身边最近的侍卫便是曾应,他只喜聪明的人。
曾应机灵敏捷、处惊不变,合他口味,才会一直被他带在身边。后面换成了曾定,他还有些不习惯,但将曾应放在林知身边,他是一百万个放心的,只是没想到,曾应会将林知策划杀韩城一事瞒着自己,还瞒得死死的,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
既然想换主子效劳,那就到边边效劳去。
随了自己机敏警觉、干脆利落又如何?
触及林知的性子,曾永忠可不纵着他。
说起来,两人还真不愧是主仆,曾永忠还没找过去,曾应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他上来先往地上一跪,便问起责来,“主子,曾定说您要将属下从先生身边赶走,可有此事?”
曾永忠挑挑眉,看向他身后站着的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