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定拿下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稍微收了点吊儿郎当样,“主子,属下没传达错您的意思吧?”
“一点也不差,只是我何时让你去传达了?”曾永忠手臂环胸,看着他狡辩。
曾定嘿嘿一笑,“主子,属下就是稍微提了一嘴,是属下嘴欠,主子大人有大量,万勿与属下一般见识。”
曾应委屈地倒起苦水,“属下自打被主子派往先生身旁,日日夜夜勤勉修身,随侍先生左右,但凡先生所喜,必定锱铢必较,若是先生所恶,定然除之无尽,唯恐做的不好,主子如今要将属下赶走,还请给属下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理由?”曾永忠泰然自若地看着他,“你家主子做事,何时需要理由了?”
曾应起身欲走,主子蛮横霸道,做事随心所欲,但先生不一样,去求求先生,比给块大石头磕头要好多了。
曾永忠一眼就看穿了曾应的小算盘,只要曾应出现在林知面前,那林知多半会留下他。所以他怎么可能让曾应回去呢。
“回来。我真是太纵容你了,我还没发话,竟敢擅自离开。”曾永忠说,“你既管我要赶走你的理由,那我便把话跟你说明白了。礼尚往来,我也要问一句,你为何不愿离开他?”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曾应也是壮起胆子,“主子,您总是欺辱先生!”
“欺辱?”曾永忠都要被他气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辱他了?”
曾应小声嘀咕道,“没看到,但属下听到了。”
“哦?听到了呀,”曾永忠挑挑眉,手臂环胸,云淡风轻道,“那你倒是说说你听到我怎么欺辱他了。”
曾应只看到过主子抱着先生,听到过主子亵渎先生的前戏,其余的重头戏他不敢细看也不敢细听,主子这般发问,倒是让曾应面红耳赤起来了,“属下……属下……”
曾应支支吾吾半天,才硬着头皮道,“主子对先生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曾定见状怕主子生气,佯怒道,“曾应,你怎么跟主子说话呢?还不快向主子请罪。”
“过来,”曾永忠抬手招了招,恶意笑道,“我跟你说说我对他做过什么。”
曾应坚定地摇摇头。
曾永忠也不恼,自顾自的调侃道,“你也不小了,该学着点了,回头我找几个美人儿教教你。”
曾永忠的神色不像作伪,而且这种事情确实像是他做得出来的。
曾应立即被吓得立马又跪在地上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主子,属下不要学这些,属下也不要什么美人,属下只想待在先生身边,伺候好先生,求主子不要赶走属下!”
曾永忠支着下巴看他,等他一通苦水都倒完了,才慢吞吞地说,“那可不成,你开口闭口都是先生长先生短的,我当初把你放在他身边,可是要你盯紧他,为我打探消息的,如今你全然成了他的人了,那我还留你在他身边干嘛?”
曾永忠说着看向一边的曾定,“曾定,你回头就再给我物色一个忠心的,好让我把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赶得远远的。”
曾定瞧着一旁吓傻了的曾应,欣然道,“是,属下记下了,回头就去找,保准主子满意!”
曾应一听这事就要这样拍板了,自然不乐意,但他也只能膝行过去,扒拉着曾永忠的腿求饶,“主子,主子,属下不要走!属下对主子绝对忠诚,属下一直都乖乖听主子的话,主子让属下往东,属下绝不敢往西啊主子……主子……”
曾永忠瞧着那黑溜溜的脑袋瓜子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偏生曾应还没发现,曾定站在一旁是真看不下去了,“哎呦主子,您就别再吓他了,您瞧瞧,他真被您吓到了呢。”
“是吗?抬起头来我瞧瞧。”曾永忠捏着他的下颌,没心没肺地欣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