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养心殿内君臣虚与委蛇,对彼此的杀心藏在重重笑面之后。翊坤宫中陵容接替了颂芝的活计。
年世兰似是没了魂,陵容让双芝强行把她扶进了内室。她愣怔着坐在矮榻上,一动也不动。
陵容上手脱下了她染血的衣衫、护甲,将她沾满血的双手放进热水细细清洗,换了四盆水总算把人拾掇的没了血腥气。
怕人冻病了,陵容又给年世兰披好榻上放着的朱红罗绮绵袍。做完这些她正要离开,冰冷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早知道了是不是?”沙哑的不成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
“那夜我在你宫中闻到了麝香的气味。”她特地用的热水,手怎么还这么凉?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年世兰,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解决问题,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刑讯逼供江城吗?”
“你应该告诉我的。是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是皇帝骗了你,我说出真相能改变什么?你刺伤了江城心里畅快了吗?”
“他背叛了本宫,他该死!”
“他是该死,但替你收拾烂摊子的是我,年世兰。是我送信给年羹尧拖住皇帝,是我帮你拦住翊坤宫的消息外传。”
陵容捏着年世兰的脸转向外间,让她去看给江城治伤的江慎,迫使她正视自己做了多蠢的事。
“即便怀疑,把欢宜香送去宫外让年羹尧查清,难道你做不到吗?你逞一时之快,逼问江城,有想过后果吗?”
“你自私惯了,就要所有人为你陪葬吗!”
这句话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