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自是值得世间最好的一切。”
脑中是令人心惊的谋划,胤禛面上漾着笑,轻揉着余莺儿的手腕替她舒缓几近于无的酸痛。
“这还用说嘛!我们快回去吧,我的冰酪要化了。”
余莺儿喜冰,冬日寒气重,能用冰食的机会少,那一碟冰酪她等了好久。上回兰娜做的冰奶茶份量小,也没有冰酪好吃。
景赏了,点心用了,估摸时辰差不多,胤禛带着余莺儿出了行宫,轻车简从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宅院。
余乔和年纪相仿的族兄一家住在喜塔腊氏名下的宅子。女儿阔别八年的来信,他翻来覆去看过百次。
他明白无官无爵的他只会拖累女儿,得人庇护过上安生日子后更是不曾外出,怕给女儿多添麻烦,只能日夜祈盼他的囡囡在宫中顺遂平安。
昨日族兄外出,今早他就被马车送来这处宅院,那位夫人只称是贵人要见他。
余乔想过是女儿,可“一入宫门深似海”,他又不敢奢求见一见女儿了。
说来今儿还是囡囡的生辰,余乔摸了摸藏在怀中老旧的银簪,叹了口气。过了今天,囡囡就十七了,是个大姑娘了。
“莺儿,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胤禛目光柔和,余莺儿猜到了一门之隔的是谁,指骨被捏得发疼,她木着小脸推开门进了屋。
近乡情怯。
起初入宫她是情愿的,只是一月、两月,一年、两年,她生了怨。
永远填不饱的肚子,永远干不完的差事,以及在她十岁没了的娘和再无音信的爹。
余莺儿不识字,没有银子,写不了信,而从宫外送进宫的两封信,一封是娘在治病,一封是娘去了。
她想见父亲,也是想要个答案,这些年对她不闻不问是忘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