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推门而入,余乔猛然站起来朝前走了几步,“是囡囡吗?是阿爹的囡囡吗?”
他声音极轻,余莺儿却听清了,她停下脚步,不自在地捏着右手的指节。
熟悉的动作让余乔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忏悔,“囡囡啊,是爹对不住你……”
余莺儿瞬间顾不得那点别扭了,一把捂住她爹的大嘴,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副死样子!
“呜呜,呜呜呜……”
胤禛收回了快要碰到门的手,往后撤了段距离。莺儿应该不会对亲爹拳打脚踢吧?
“老头,能不能好好说话?”余莺儿眼冒凶光,大有他再嚎上一句她就打人的架势。
余乔乖巧眨眨眼,他闺女咋恁有劲,捂的他嘴瓣子死疼死疼。
余莺儿松开手,没接她爹的帕子,把沾到眼泪的手掌在他衣裳上蹭干净,就这么坐着一句话不说。
“囡囡,爹那时候不是不给你写信,爹欠了班主的银子把自己抵在戏班了。”
“你娘吃了大夫的药,人清醒了也有精神了,可是爹没用,瞒了大半年没瞒住你的事,你娘一气之下病重了。”
“看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小娟油尽灯枯了,爹哭啊求啊,签了三十年的卖身契,换来三十两,又拖了你娘一年。”
余乔哽咽地说着往事,字字句句满是悲意。
“娘走的时候好受吗?”余莺儿忍着悲伤低声问道。
“她那日气色很好,穿了一身好看的衣裳,听爹唱了一出《桃花扇》,拿着你寄回的家信就睡着了。”
“爹拿剩下的二两银子请人写了五封信,装作你从宫里送出来的,念给你娘听时她笑得合不拢嘴,直说你过的好她就安心了。”
“这二两银子花的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