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看似在说裴宁川的人品,何尝不是金灿月在向众人炫耀?
在这个时代,金灿月能够有底气地说除了陛下,就是她这个妻子能够得到裴相的讨好,可见裴宁川有多么偏爱她,信任她。
诸位贵夫人眼中闪过羡慕之色,还没忘记这幅画的来历是否如江陵郡主所说,乃是裴相赠送给当今圣上的?
有胆大的夫人问道:“长公主殿下,裴夫人刚刚说的可有不妥?”
当然不是问金灿月的解读,而是这幅画的来历,只要清楚了这幅画送给谁的,金灿月的解读是否正确一目了然。
定阳长公主没想到金灿月真能猜出来,她设的局不攻自破,美丽威严的脸庞冷了下来,“这得问陛下或者裴相本人,本宫岂能知道她说的是否正确?”
众位夫人震惊,难道这画还真是裴相送给陛下的?
那长公主拿出来询问裴相的夫人,不是简单的女子间的吃醋,而是在挖坑呀!
若是刚刚江陵郡主回答错误,长公主说这是裴相赠送给陛下的画,江陵郡主不得受人一番狠狠的奚落?再严重一点,这事传到宫里,传到陛下耳朵里,是裴相画艺不精,还是裴相对陛下没有忠诚感恩之心呢?
几位夫人不是当事人,却都吓得一身冷汗。
这定阳长公主多年不回京城,手段一如既往的狠辣无情。这还是她年少时喜欢的人,要是换成别人……
不敢想,不敢想!
静默只是一瞬,不影响外面站着旁观的三个人。
永昭帝爽朗一笑,“定阳,那就让朕来告诉你们,裴相当年所说的意思,与江陵郡主别无二致。”
什么叫别无二致?
裴宁川忍不住伸手扶额,当年他年龄小,不够稳重,向陛下以诗画表达自己的意愿,愿为天子之臣,鞠躬尽瘁,以报君恩。但是他好歹是读书人,可没有金灿月说的这么露骨。
不过,他没有计较这些细节,谁叫他家小姑娘高兴呢?
看看这炫耀的小模样,又压了定阳长公主一头。
二皇子跟随永昭帝入门,偶然瞥了眼旁边同行的裴宁川,心底微微震惊:江陵郡主如此调侃裴相,他竟然笑着默认了?
难怪!
难怪三皇子抢着求娶江陵郡主,还是迟了一步,主动退让。
原来裴相对待江陵郡主并非姑姑说的那般是个吉祥物、挡箭牌,而是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新婚夫人。
以定阳长公主和二皇子妃为首的夫人们,见到永昭帝进来了,面上闪过异色,连忙起身见礼。举止恭敬且有度,争取不给家人招来灾祸。
定阳长公主直起身后,笑道:“皇兄怎么有时间到小二府中,还带着裴相和小二作陪?莫不是……”
“哦,还不是裴相着急下值,今天的政务提前处理完,朕暂时没什么事,随意出来走走。”永昭帝轻描淡写地回道。
绝对不会让在场的人产生误会,误以为他偏心二皇子,从而引来朝臣的偏向。
定阳长公主心里遗憾,脸上却依旧雍容得体地笑着,“裴相着急下值做什么?莫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回家处理?”
刚刚问完,她就后悔了。
此刻,裴宁川站在金灿月身边,悄悄伸手摸了摸金灿月的手指,又悄悄缩了回去。脚步挪动了一下,离金灿月远了一点。
“我身上寒气重,离你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