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是最好的例子,可不是所有人能有这个机会付出代价。
“逆天而为,有悖天道,自然不会好过。”
“是啊”,白榆转过头,对着空旷的天空摊开手,躲藏在她掌心许久的甲虫得到机会便振翅飞走,白榆没有阻拦,反倒抬高了手为它借力,任凭它迅速掠过空中,变成了一个几乎看不清的小黑点,语调无限悲悯:“既然知道又何必要问呢?”
“要留在执念司,总要清楚真相是什么”,霍云川说,“我不喜欢被骗。”
“那么请问这个真相灵泽道君还满意吗?”
她只一瞬怅然便又恢复了此前落落大方的模样,仿佛刚才悲悯苍生的女子只是个幻象,她翩然站起,徐徐朝着霍云川靠近,“肯心甘情愿留下了吗?”
霍云川见她靠近,下意识想起了昨夜她披散着头发,神情虚弱靠在自己肩头的模样,不禁有点晃神退了一步,结果后背一下子撞到了亭台的柱子上。
被逼得没了退路,霍云川平静的神情难得有一丝松动,他别过头躲开白榆灼热视线,只轻轻“嗯”了一声当做是回答。
白榆便笑得灿然,上手拽住了他胸口的衣领:“说到做到。”
霍云川便说:“月钱……”
白榆用力揪住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扯到面前:“霍云川,别逼我在你生辰第二日就把你扔池子里!”
霍云川说:“四两可以。”
白榆冷哼:“这还差不多。”
她却没有放手,而是将霍云川又往前拉了一寸,两人的鼻尖几乎蹭在一起,呼吸交缠,她冲他嫣然一笑,说道:“那就……走吧。”
“去何处?”
“做生意。”
霍云川曾经为了要去跟白榆“做生意”而困扰许久,他以为这会是很艰难的一件事,虽不说如同他执掌戒律堂般复杂,至少执念司也应该有自己的规矩,但没想到……
“就在这里?”饶是霍云川向来心绪稳定也不免疑惑。
“这里怎么了吗?”
白榆抿着手中的金杯盏喝乌梅饮子,抬起纤长浓密的眼睫打量霍云川。
他们正坐在酒楼二楼的露台上,浓郁的葡萄藤在他们头顶结出殷实的阴影,遮挡住了午后耀眼的阳光。
她妆容明艳,在光下更是显得唇红齿白,熠熠生辉,随手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她金灿灿的一把牡丹折扇抖开扇了两下:“我可选的是镇上环境最好的一间酒楼!”
“来酒楼做生意?”
“客官小心嘿!”
小二端着托盘脚步飞快,语调殷勤又热情,硬是打断了霍云川想问的话,连带着鲜香四溢的味道,扰乱了感官。
霍云川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便落在了面前,他只对着那碗面愣了一下,便抬眼看向白榆,目光中明晃晃的都是疑惑。
“看什么看,吃啊”,白榆屈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顺手把筷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霍云川眼前被雾气萦绕模糊了视线,暖融融的气息瞬间将他心里的空寂填满。
“这是……生辰的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