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听到头顶响动的时候下意识抬起头,然后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牌匾迎面砸下来,好歹他还是个手脚灵活的,直接身体朝着一边歪过去躲闪,但还是被牌匾掉下来的劲风扫了个正着!
砰!
写着清正严明四个大字的牌子重重砸在了原本县令坐着的椅子上,紧接着咔嚓一声裂开成了两半!
县令被吓得后背都冒冷汗,匆匆抹着额头发脾气:“怎么回事!”
衙役和师爷们都赶来查看情况,谁也不知道好端端挂着的匾额怎么就突然一下子掉下来了。
百里扶光露出得意的反派笑容:“桀桀桀……”
蓝瑶无奈地评价:“你好幼稚啊。”
“你就说开不开心吧”,百里扶光丝毫不在乎,反倒兴奋地跟蓝瑶炫耀:“我差点就砸他脑袋上了。”
阿音也看得很开心,甚至没掩饰自己的笑声,嘟囔着说了一句“活该”。
县令被堂下跪着的凶犯嘲笑非常恼火,当场拎起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贱民,竟敢嘲笑本官,来人!给我打!”
他将惊堂木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拍得感觉手都震得痛,衙役们领命,立刻拎着杀威棒上前,将阿音抵着肩膀按在地上!
阿音愤然不屈,一边不住叫骂:“狗官!不得好死!”
“往死里打!”
县令气得不行,摔了惊堂木又下令,“本官倒是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阿音的骨头硬不硬还不知道,蓝瑶的拳头已经硬了,她看百里扶光问:“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百里扶光知道惹火了县令迁怒阿音是自己的责任,立刻点头应下:“我来。”
他一边说一边反手转出流光扇来,朝着阿音的方向轻点一下。
阿音的身上顿时被一团温柔的白光包围,她原本已经被衙役们按在了地上,甚至已经能听到杀威棒无意敲击在地面上的声响,如此厚重的一根棍子要是打在身上估计半条命都没了,阿音的头抬不起来,脸贴在冰冷地面上的时候心里不禁在想,这次可能真的要被当场打死了。
不过她不亏,阿音想,她一命换那么多人的命是值得的,只是心里不免遗憾再也见不到父母亲了,还有跟她一起被拐来的姐妹,她还有机会回家吗?
在死亡面前,人们总是会有执着和遗憾的。
可突然一团暖融融的光将她全数包裹起来,是久违的温暖的感觉。
阿音还没反应过来,那团光已经如同一双温柔的手托着她将她缓缓扶起身,她看着另一个同样的自己还被按在地上,两个衙役手中提着杀威棒一下下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阿音看着“自己”被打不免心中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诧异地看着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的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翩然,表情看起来温柔怜悯,女子则面容冷峻,明晃晃的都是肃杀之气,她穿的则是一身暗黑色的长衫,冷峻的颜色中带着几丝明黄色,看起来让她有种莫名的权威感。
她的眼尾狭长,尽显冷漠之气,单手背在身后看过来,让阿音顿时寒毛直竖,这个女人很可怕,她感觉的出来,她身上也有很浓重的血气,让人不由发自心底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