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正弘的话说得太过直白和轻视,史耀辉已经听懂了,
下人还没上前,他的身下就迅速蔓延开一滩温热的水渍,裤裆处颜色渐深,洇湿了一大片,空气中很快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显而易见史耀辉已经被吓尿了,可史耀辉顾不上羞耻,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跪趴上前求饶,
“姑父,求您别打,我会被打死的,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大小姐生了这龌龊的心思,可我并没有得逞,还求姑父饶了我吧。”
史耀辉一边说一边抬起手狂扇自己的脸颊,本就红肿的脸很快就看不出了人样。
史湘云的脸色也惨白如纸,难看至极,老爷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是有多看不起史家,是不是也看不起她?
她的身形晃了晃,险些摔倒,全然没了平日的端庄模样,小心翼翼地带着几分凄楚,
“老爷,万万不可啊,耀辉他只是年幼无知,一时糊涂了,您看清虞也没事,能不能就饶了他这回,您打他妾身没意见,
可50大板会把他活活打死的,您让妾身日后如何面对兄嫂,
妾身这就把他送回史家,回去以后一定严加管教,求老爷能给个机会。”
说罢,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簌簌滚落,手帕在她的手中绞得不成样子。
百里正弘眉头紧皱,怒火未消,却也在权衡利弊,就以史耀辉现在这个死样子,估计50大板还没打完,人就得去见阎王爷,
史家全是仰仗他,仰仗侯府才有今日,他自然不怕得罪了去,
可夫人终究是史家女,又是景邬的外家,他总得为景邬和珊儿考虑,
再者马上就是中秋宴会,侯府不能传出去任何一丁点儿的闲言碎语,影响到侯府的名声,
百里正弘心下思虑,正欲开口,老夫人就冷哼一声,
“老大,你别忘了,今日这事若是被他算计得手,
清虞会面临什么,若真成了,清虞要想活命的话,她堂堂侯府的嫡长女就只能下嫁史家,
抑或者清虞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以保全侯府的颜面,那你又该如何应对?”
正在这时,孙妈妈和冬雪也将那个去静安居传消息的丫鬟找出带来了,
孙妈妈朝屋内几人福身行了一礼,双手递上一支素银簪子,恭敬说道,
“老夫人,侯爷,这个叫小牙的丫鬟是刚买进府不久的,老奴带着冬雪在她床底搜出了这支簪子。”
百里正弘再次将头转向史湘云,满脸怒容,双眼紧紧盯着她,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声音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从牙缝中挤出质问的话,
“夫人,府里一应大小事物都是你安排的,你有什么要说的?”
史湘云泪眼婆娑,双眼已经微微红肿,看上去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眼神里都是被冤枉后说不出的委屈,
“老爷,妾身没有管好耀辉,也没有管好下人,妾身无可辩驳,妾身愿去祠堂,向百里家的列祖列宗告罪,
但求侯爷能留耀辉一命,史家毕竟是我们邬儿的外家,
若是处置太过,您让邬儿和珊儿日后如何面对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