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敲门打断沉默的空气，“客人，菜准备好了，现在可以上菜吗？”

“进来吧。”

服务员推开门，将菜摆好后轻声说道：“客人，如果有事可以按铃呼唤我们。”

“好，你出去吧。”

服务员将门带上，庄衡用筷子夹起菜想放在唐恣碗中，刚夹起来发现自己用的不是公筷，虽然也是干净的筷子，但庄衡还是换了公筷。

以前两人一起吃饭，庄衡哪里要顾忌这些？

唐恣没有说话，慢慢吃了两口。

包厢内一时之间只有碗筷的声音，唐恣吃两口就吃不下去，端起水杯喝水，看他捧着水杯不吃饭，庄衡也放下筷子，“你吃饱了吗？”

“嗯。”

庄衡又不是真来吃饭的，一切悄悄看唐恣，自然也发现他只吃了一点儿，想劝他在吃一点儿又不敢说话，怕自己弄巧成拙，毕竟那种事情他干过也不止一次了。

唐恣捧着水杯，庄衡也低头喝水掩饰自己，其实现在该送唐恣回去休息，毕竟已经很晚了，但是庄衡却有些舍不得，暗暗想着，再坐一会儿吧，再坐一会儿就送他回去。

直到唐恣开口，“别再针对唐德了。”

“为什么？”庄衡不解，唐恣绝对不可能因为唐德两句话就对那种人心软，还是说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插手他的事情？

“他不配。”唐恣没有吊庄衡的胃口，“别为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啊，小恣放心。”庄衡咧开傻笑，像条金毛，“我没有怎么针对他，只是无视他而已，这样那些忌惮庄家的人收到庄家发出的讯号，自然而然就会像大海中的猎食者一般，冲向年老体衰的唐德。”

庄衡说完又觉得有些懊恼，是不是不该和唐恣说这些，干嘛脏了他的耳朵。

“谢谢你，庄衡。”唐恣一笑让庄衡看呆。

不是因为唐恣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只是因为这是他们重逢以来，唐恣露出的，第一个轻松的笑，仿佛压在他身上的无形之物终于被搬开。

庄衡也笑了，不是傻笑，也不是苦笑，而是也带点轻松。

“反正他也撑不了多久，小恣不需要管他。”庄衡想到那件事，犹豫一下问道，“你要不要把你手中唐氏的股份处理掉？或者我帮助你收购唐氏？”

唐恣摇摇头，庄衡以为他不想要自己的帮助，还没有伤心唐恣便轻声说：“早在几年前，我的股份就被唐德那个好儿子弄走了。”

庄衡皱眉，这个他并没有调查到，或者说没有往这个方面调查，“你想要我就帮你拿回来。”

语气平淡，但其中透露出十成的自信，他有这个实力。

“不用，那个唐氏，被唐德把控这些年，早就不是我母亲还在时的那个唐氏了，里面一群蛀虫，其中不乏捧高踩低之流，我并不想要。”

听到这话，庄衡很骄傲，的确，唐氏并没有足够的价值，尤其收购后大费周章的整顿，还不如直接放弃。

小恣真的很清醒。

可庄衡并不知道，这并不是来自唐恣看透一切后的清醒，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