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道:“大小姐,您有事儿吩咐?”
姜挽云一看他反应这么剧烈,心想,还有什么是她不能看的?
她笑吟吟看着苍时的衣袖,好奇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没,没什么......”苍时跟了姜同甫多年,自然清楚血参的来龙去脉。
他十分清楚,大小姐已经要走先夫人的嫁妆,若是让她知道老爷还私藏着血参,定会追查到底。
到那时,老爷私藏的其他宝物可就藏不住了。
姜挽云显然是不信的,她嗤笑道:“那你紧张什么!”
“回大小姐,小的奉老爷之命给大公子送药,实在是耽搁不起,请大小姐恕罪。”
话毕,苍时几乎是弹射起步,冲进归雁居。
他刚进门,就碰见府医一脸惊慌踱步而出。
府医看到苍时,欣喜若狂招手道:“快快快,苍时你可算是来了!大公子又吐血了!你快去问问老爷,血参何时才能送过来?要是再晚一些,大公子恐怕就没了!”
苍时闻言,手里的锦盒宛如烫手的山芋,被他急忙往府医手里一塞,“陈大夫,快,这里面装着的就是血参,你快拿去!”
苍时心想,还好他来得及时,这要是慢一步,大公子若是有个好歹,他怕是得以命谢罪!
他说完,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
见姜挽云已经离开,整个人大松一口气。
姜挽云才走了两步,自然听见他们谈话,清楚听见‘血参’二字。
她当然知道血参珍贵,但是不明白苍时为何要那般小心翼翼,难不成,她还能当面抢了不成!
临风院
姜同甫让苍时拿走血参后就一直在密室里待着。
这些年,他在卧室下方打造出一间铜墙铁壁的密室,里面放着的不仅有云蔷剩余的嫁妆,还有他为官多年挣得的银两。
甚至,还有些不可告人的密信。
这个地方,别说苍时,就连孟淑涵都未曾来过。
借着夜明珠和烛火的光亮,姜同甫推动轮椅,路过一排排价值连城的宝物,最后停在一幅画像前。
画像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人像也有些褪色。
不过,从画中人的神态和五官上看,还是能看出,画像上的女子定是个大美人。
姜同甫抬手轻轻描绘着画中人的模样,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过了很久,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愤恨。
他眸中甚至带着一丝怒意,毫无预兆撩开自己的衣袖,宛如小孩子般告状:“蔷儿,我们的女儿如今出息了。”
“你瞧瞧,我身上的伤,全是她用‘家法’打的。不仅是我,她甚至连母亲都敢打!”
“你说,她是不是很不孝?”
烛火摇曳,空气寂静。
姜同甫没有听见回答,不禁嗤笑一声,拍了拍身下的轮椅,戏谑道:“活了四十年,马车坐过无数回,坐上轮椅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