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不迭地卸下背包,又扑过来抱我:“这样呢?”
“好多了,”我无奈的笑着,拍拍他的后背,“回来了?”
“回来了。”他在我的肩窝处蹭蹭,“好想你。”
“我说过我会在家等着你,这不是在吗?”我说,“我也想你。”
他听了这句话好像是安心了,在我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又说:“晚晚我好爱你。”
“再等一会吧,饭马上就做好了。”
他兴致勃勃的凑到厨房里看,又一脸失望的说:“怎么没有辣椒。”
我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还吃辣椒?你也不想想这次为什么要去体检。”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反驳出个所以然,只得乖乖吃了,苦着一张脸夸我:“晚晚,真的很好吃。”
“你还是别夸了。”我无奈的说,“怎么样?你回去一趟你爸爸开心吗?”
“还行吧,”他小声嘟囔着,一边戳着盘里的意面,“他还是老样子,每次都问我一堆问题,跟警察盘问似的。”
“感觉他很关心你,总想了解你的近况。”
“晚晚你要这么说也行……对了,晚晚下个月会有时间去吗?”
看他的表情好像非常期待,但我也只能说实话:“我是很想去的,但是下个月我不一定有时间,得去首都办事,还有总督所举办的讲座,还要去参加婚礼。”
“没事晚晚,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下个月呢,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再告诉我爸爸,”他一点也不在意,还反过来安慰我,又问,“婚礼?谁要结婚了啊?”
“你认识祁幼竹吗?”
他皱眉:“不认识。”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鬼故事?就是有个小孩在总督所……”我把有关祁幼竹的那个都市传说简单讲了一遍。
他看上去更疑惑了:“不知道。祁幼竹和这个小孩有什么关系吗?”
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没听过这个鬼故事,一般灵士家庭都用这个吓唬不好好吃饭或者不乖乖睡觉的小孩,忍不住问:“你爸没给你讲过什么鬼故事吗?”
“没有,”他老老实实地说,“我爸就没给我讲过什么鬼故事。”
“那你朋友也没和你提起过吗?灵士朋友?”
他继续摇头:“没有。说实话我的灵士朋友不多,而且他们一般也不说鬼故事之类的事。”
何悠然总是能让我觉得奇怪的一点是,有的时候他的行为和认知真的不像一个灵士,或者说,巧妙的避开了一些灵士应该知道的事,反而在普通人的世界纠缠不清,如果不是我看过他的身手,真的会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灵士。难道他爸爸是故意这么教他的?可是这样没道理啊,把灵士当成普通人养,是没办法在灵士界立足的。
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我还是和他解释了一遍:“那个鬼故事里的小孩就是祁幼竹,她是祁落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小时候被灵力吓到过,所以很小就出国了,在国外定居,这次是因为结婚才回来,是十几年来第一次回来。”
他的嘴巴张成一个O形:“祁总督还有个妹妹?”
“你是真不知道吗?”我怀疑。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装的:“真的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眼下深究也不是办法,就又和他补充了一点关于祁幼竹的事,包括那个鬼故事,只是隐瞒了祁落可能会借这件事做文章。他越听越皱眉:“怎么会这样,我感觉她也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么大惊吓,为了这件事放弃了灵力,十几年都不回来。”
“我也觉得是,所以这次婚礼才很重要,她难得回来一次,至少不能让她继续担惊受怕了。”
“晚晚要去保护她吗?会做伴娘吗?”他兴致勃勃地问。
“没有,我只是去参加婚礼而已,”我笑,“我跟她没什么交集,怎么问这个?”
“想看晚晚穿伴娘服,”他一脸期待地说,“感觉会很好看。”
“那你得去问祁幼竹了,”我逗他,“可你不是不认识她吗?”
他一脸纠结:“也是,这毕竟是她的婚礼,还是得她自己决定。”
“伴娘服有什么不一样吗?我平时不是也经常穿裙子。”
“不太一样,”他认真的说,“但是如果晚晚真的可以去当伴娘,我肯定会告诉你为什么的。”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第二天他去上课的时候,我真的接到了祁幼竹的电话,我正在忙着整理数据,看见手机上显示着她的号码吃了一惊,赶紧接起来:“你好。”
电话对面很安静,接着我就听到祁幼竹明快的声音:“是向晚晚吗?”
“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客套,在我还没想出来之前她已经继续下一步了:“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和向阳一样换号了呢。”
“?”我不解,报了一遍哥哥的手机号,“我哥没换号啊,电话号码不是这个吗?”
“是这个啊,”她听着像是被搞糊涂了,“那我怎么给他打电话他都不接?”
我们同时沉默了一会,也都猜到了哥哥不接电话的原因,估计就是他脸皮薄,不知道该怎么和多年未见却曾经大吵一架的老友说话,他就是因为太在意这件事,才会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什么人啊,我都要结婚了他还不接电话吗?”祁幼竹抱怨了一句。
“我今晚问问他,你明天再打个电话试试。”我说。
“也行,麻烦你了,他真是不够让人省心的。”祁幼竹叹了口气,“本来给你打电话是有求于你的,没想到还没开口先欠了你个人情。”
“但说无妨,这只是小事。”
“我想请你做我的伴娘,原本我已经定好了,但是有一个前两天跑马拉松的时候受伤了,到时候会不太方便。能拜托你吗?”
我大为震惊,何悠然真联系上她了?我忍不住问:“是……有人告诉你的吗?”
“告诉我什么?”
“来找我做伴娘。”
“是大哥给我说的,他说可以来问问你,”她听起来很疑惑,“主要是我也不认识其他人啊。”
那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心里“丁当”一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和我已经找到的其他线索碰撞着连成一条线,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看我很久没说话,祁幼竹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赶紧把思绪勉强拉回来,又说,“我很乐意帮你,但是说实话我没多少经验。”
“没事儿,很简单的,到时候我让另外两个伴娘教教你,我也不想弄的太隆重,你会说英语吧?”
“会说。”
“那就可以了,”她说着松了口气,“真是不好意思,突然这么麻烦你。”
“没事,你这次愿意回来我们都很高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太客气了,其实要不是大哥劝我我也不愿意回来,”她说,“本来我只是想和大哥他们随便办个小型的仪式就行了,但是他劝我来都来了就好好办,更何况是喜事,我就同意了。”
果然是祁落!我咬紧牙关,虽然祁幼竹从小就没怎么和祁落接触过,可他们毕竟有血缘关系,祁幼竹的童年还那么坎坷,他怎么能……罢了,祁落除了他自己,谁他不能利用。
“好……不管怎么样都是喜事。我还听说你最近刚考过了司法考试,恭喜你啊。”
“谢谢,等我们见面再细说,我们下个月的飞机。”
“好,我晚上再和哥哥说说,让他给你回电话。”
“先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