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鲁士的话在宫殿中传开,远处的鲁尔哈根等四人也听见了这话,鲁尔哈根当场大怒,大喊道:“白瑾,别信他的!”
骑士的利剑一直紧握在手中,此刻一点也不犹豫,正要往前冲去,头顶的巨力将其按倒在地,鲁尔哈根单膝跪倒在地上,膝盖抵住了如镜的地面,一道道裂纹如蛛网般蔓延,他双手杵着剑柄,半截剑刃没入了地下,身躯因为抵抗重力而颤抖,却始终没有倒下。
“在我的宫殿里,没有人可以大呼小叫!”
塞鲁士端坐在椅子上,左手举在身前,做出了下按的姿势,那便是强加在鲁尔哈根身上的力量。
在镜面上,白瑾的脸突然变得无比狰狞。
他用力挤出笑容,从牙缝里突出了四个字:“当然可以。”
“伟大的王。”
“不!”鲁尔哈根听见白瑾的答复发出了近乎咆哮的吼声,但更加强大的力量施加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剑刃几乎全部插进了地下,只有依旧强撑着挺得笔直的脊梁证明他没有彻底地匍匐在塞鲁士的王座前。
白瑾脱下了出现在梦境世界中后就穿戴在身上地胸甲,抽出自己的剑,缓缓将剑尖对准自己的胸膛,既然眼前的怪物想看他的心脏,那就让他看看,这颗心究竟是什么颜色。
锋利的剑刃触碰到不再有遮护的皮肤,冰冷的寒意几乎让白瑾窒息。
“别管他,白瑾,我们可以......”
黑银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在身后,再也没有声音传来,只有死一样的沉默。
一股力量涌现在了白瑾的手上,剑尖在力量的驱使下没入了他的胸膛,即使是虚假的躯体,也会感到疼痛,强烈的痛苦让白瑾冒出了不可抑制的停止的念头和嚎叫的欲望,他因为痛苦而抬头,恰好看见了塞鲁士那玩味的令人不忿的眼神。
哀嚎的声音瞬间卡在了嗓子里,白瑾咬紧牙齿,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划开了自己的胸膛。
他的鼻孔与嘴在同一时间张开,他吐出的仿佛不是粗气,而是灵魂,虚弱感油然而生,令他头晕目眩。
他强撑着,将染血的长剑扔在地上,敞开了自己的胸膛:“王啊!看看这颗心脏吧,如果你想再看更多的话,就用你的剑将它打开吧!”
塞鲁士头盔的缝隙中的光芒大盛,他将手中把玩的紫翼拍在王座的扶手上,紫翼化作了一道烟雾消散,而这位自称的永恒王,迫不及待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他站在空中,每往前走一步,都有无形的阶梯接住了他的脚步,他一步一步,走到了白瑾的面前。
等到塞鲁士来到白瑾面前,白瑾才认识到这个坐在王座上的怪物究竟有多么庞大,它至少有五米高,它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了白瑾的身躯。
“你让我感到惊讶,外来者。”
塞鲁士的声音不再神圣且洪亮,反而如毒蛇在白瑾的耳边缠绕。
“甚至吸引了我不少兴趣。”
塞鲁士的手穿过了白瑾用剑划出的伤口,蛮横地握住了白瑾尚在跳动的心脏,他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头盔与面具,白瑾也能感受到那股满足与愉悦。
“生命的奥妙,他究竟来自于何方?”
塞鲁士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白瑾再也无法抵抗那时刻侵蚀着他的虚弱感,倒在了地上,在他最后的余光里,塞鲁士掏出了一把对其本人而言算得上匕首的刀。
“对不起了,瓦娜斯。”
这是白瑾心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在鲁尔哈根、黑银、乌伦索、萨米尔等人绝望地注视下,塞鲁士手中的刀刃猛然落下。
永恒王砍下了自己的左手掌,包裹在华丽手套下的手掌落在地上,瞬间化作了一团黑雾,扑到了白瑾的伤口上,仅仅几个呼吸之后,白瑾的胸膛便已经恢复如初。
塞鲁士抖了抖自己失去了手掌的左手,一只新的完全一模一样的手掌重新出现在了应该出现的地方。
白瑾抬起头,看向塞鲁士。
“给我办一件事,外来者,办成了,我就让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