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说话的那一声够凶够狠,把在场的人全都吓了好大一跳。
尽管老太太的表情就跟吃了苍蝇似的,但也立刻就把嘴给闭上了。
刚才多出来的那道鬼影也在我爷爷的厉声呵斥之下,犹如过街老鼠般抱头鼠窜,最后蹭的重新回到棺材里。
老姨夫就站在第一个,他怀里抱着纸人头有些瑟瑟发抖。
马上就到十点了,我爷爷默不作声将一张符纸塞到老姨夫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
我清晰的看见老姨夫咽了口唾沫,一脸的视死如归。
他腿脚发颤的踩在脚底的糯米粒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就那么几步路的距离,愣是被他给走出了十万八千里的既视感。
像我这种急性子,站在他后面真是恨不得给他一脚。
老姨夫好不容易走到棺材前,闭着眼睛也不敢往里面瞅,小心翼翼的把纸糊的脑袋放进去,下意识的就要往回走。
被我爷爷恨铁不成钢的从背后推了一把,他立刻就跟个尖叫鸡似的一蹦三尺高,脚底下的糯米直打滑,一不留神就摔了个屁股墩儿。
那屁股好悬没有摔成八瓣儿,我都替他疼的慌。
“是我。”我爷爷提醒他,“说话。”
“啊?哦哦。”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磕磕巴巴的朝着棺材里面问,“满、满意不?我,我是说这颗纸糊的脑袋满意不?”
就他刚才那副德行,能满意才是有鬼了。
老姨夫问完话之后,立刻跟避瘟神似的退到人群的最后面。
所有人都几乎在这时候屏住了一口气,似乎是是在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