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王妃嫣然一笑道:“我不累的,刚刚哄睡两兄妹,是否又思念起他们母子了,”
“没有的事,我在忧虑百姓辛苦,以前我见那边百姓为了套安身立命之房耗尽三代人积蓄和三十年房贷,谁知我的百姓为了套房也异常艰难,”
“可他们乐在其中啊,再说我们也没能力白送他们房子,”
“我知道,我昨天去铁厂转了转,有些认识的老工人虽然月薪达到三四两,可家家子女一大堆,他们刚刚还完筒子楼房贷,现在又得贷款换房,还要供子女读书吃穿,过些年还要操心子女婚事婚房,我在想,这样蜂蚁般的人生真的是我所追求的吗?”
钱王妃搂着朱慈灶腰道:“普通百姓何时何地都艰辛,他们的幸运是遇见你这样慈悲之王,你不但坚持亏本供给,还为他们提供低息免息贷款,你知道吗,这天下再无人会拉扯他们一把了,再无人顾虑小老百姓死活。”
钱梅花这话是真的,吉王府以六七两每石高价购粮,但却按照三四两每石卖粮,普通市民凭购粮证便可买定量低价粮,光粮食一项,王府每年就亏损六七千万两。
这还不包括长沙新市民凭证可按出厂价购买王府各工坊产出,好在这些不亏本。
王府其实一直处于财政危机之中,而且负债高达一亿两,幸好王府银行归属王府,否则,这个缺口无法弥补。
“朱慈灿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了?”
“今晚,刚刚小安子送来消息,他不敢见你,也无颜面见父老乡亲,所以选择星夜泊岸。”
吉王朱慈灶叹息道:“他始终还是个孩子,自古征战几人回,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钱梅花用脸摩挲朱慈灶后背道:“是,他是有些孩子气,可这孩子,我原以为最大的亏空是济南大战,谁知道他竟弄回三千多万两金银,还弄回无数古董字画,”
“这便是你不懂,胜利的战争几乎都有巨利,所以后世有些强国便以战争为立国之本,”
“那以后多派慈灿去打仗挣银子,我现在每天看着银行报表都头疼,”
“发动战争是肯定的,只不过未来几年战争方向可能不在国内,”
“那是哪?”
“外番,长沙已经承受不住海量人口,所以,得想办法替百姓找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