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法奢求爱情，也不需要勉强相爱，传递神血的职责是重中之重，而且，不只有一见钟情的、浪漫的爱情，还有相濡以沫、日久生情的爱。哪个不比巴塞诺瓦这种发情一般的爱来得理智？”
“......你几岁？明明是一个小屁孩，怎么讲话方式和一个老头子一样。”博德想起了老拉比的话。
“......我七岁了。”
啊？！你比辛德哈特年纪还大啊！
“......”罗曼见博德有些震惊，他读出了对方的想法：这条狗觉得他早熟。
于是他有点不太高兴。
小白狼继续说道：“而灵兽......所有的教士都以否定作答。灵兽传说，其实就是教会在给失去壮劳力、处于困境中的家庭给予帮助，只不过圣职者们偷偷摸摸。至于野兽走进恒温结界，为某些人家服务......这就是兽亲互相吸引而已。这个传说也是为了照顾我们北地人的自尊而被编纂的吧。”
“你错了。”
博德将头搁在罗曼的肩膀，白狼觉得有点痒，但是......意外地不是很讨厌。
“你错了。”博德温柔却认真地说道。“灵兽是存在的。”
“啊？”
“明明就是存在的呀。你亲眼见到教士们出手，偷偷帮助那些家庭了吗？”
“......没有。”罗曼甚少离开凛冬堡，甚至甚少离开冬宫。
“那不就得了？而且，灵兽......这个传说，不美吗？”
“美？那是创造道途要考虑的。我们只要铭记。”
“但也可以不只是铭记，对吧？”
“......”罗曼沉默半晌，突然转头问道：“你是我尚未诞生的崇高形貌吗？为什么会是一条狗？”
“何以见得？”
小小的白狼垂下眼。“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充满热情和希望，满怀想象力和童心，活得这么轻松写意又洒脱自由......就好了。”
“就像是这样？”飞速变淡的身影化作哈士奇的样子，冲罗曼邪魅一笑，挡着孩子的面，扑上小桌子，将这本R18童话书一口咬住，接着几口撕成粉碎，然后吃掉了大部分书页。
白狼看呆了。
有点太富有童心、太自由了点。
博德只是大笑，牙缝里还夹着几张碎纸：“你会变成这样的，会比我还要充满热情和希望。加油啊！罗曼！”
罗曼只是看着博德消失不见的地方，不融冰在地上滚动然后停下，直到一片破碎的书页落到他的眼前。
上面写着灵兽的传说。
或许真的存在呢？或许古往今来，灵兽都是存在的，只是我们不知道。
所以灵兽不存在吗？坟茔向来以否定作答。
罗曼很快忘记了发生了什么，但是某些浅抑而难以察觉的事情被改变了。
---星界，居屋---
接下来以醒时世界人们可以理解的方式阐述柱神们召开的小会。
纺车姗姗来迟，身后拖着很多线团线轴，还有装着布匹的大包小包。
其它八位柱神正在等待对方总结瓦罗瑞亚历史的变动。
柱神们隐约有所察觉，但是纺车知道得最多。
变作一只卡通化的西装革履的蚕宝宝的纺车，用两只小手夹着一只棒子，另两只手努力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首先是坟茔，你的面相【白雪】变成了第一面相。准确地说，是固态的液体，或可以称之为，冰？”
啊？*8
“燃烧者，你的面相【无上辉光】变成了第一面相。”
啊？*8
残茧晃了晃，很满意。
给柱神带来一些小小的嬗变震撼。
“好的。”纺车变成一只大蜘蛛，开始现场制作PPT。“接下来是重点。”
等下。*8
在座的柱神都皱起了脸——这居然不是重点？纺车不是说这次会议内容“问题不大”吗？
欠终焉草的“问题不大”。
“灵兽现象从梦界怪谈变成了客观规律，极北之地陆续出现在醒时世界......坟茔你有得忙了。”
“交给亡灵座祂们去处理。”白狼兽人揉了揉眉心。祂好困。
“奉献道途接受奉献之力的倍率翻了几倍，现在这条道途的超凡者接受治疗、增益等效果比别的道途强至少三成。”
“都是好事。”翼狮换了个姿势窝在座位上。祂也好困。
“存续领域大大扩张了。”
“好事啊好事。”男人乐呵呵笑着。座位底下游来游去的泥巴状深渊被震得体表都晃悠起来了。
“我的面相【末日钟】，被往回波动了十六分钟。”
这更是天大的好事！
“下一次柱神嬗变将发生在......渗血之杯。”
红发男人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巨树伸手，却又重重叹了口气。深渊攀上持杯者的腿，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是坏消息。
“倒数第二件事......我们的座位需要调整了。”
深渊马上抛弃了担忧，兴奋地在各个座位底下游来游去。
“不是给你的。”渗血之杯又好气又好笑，伸出一只肉垫饱满、毛发蓬松、爪子小巧玲珑、脚腕结实有力、经络柔韧协调、灵活又完美的香香玉足，一脚踩住深渊。“你连大功业都没结束呢。而且你的位子不是早就安排好了？”
出乎大部分柱神的预料，祂们既有的座位开始微微变化。
圆环扩大，燃烧者和巨树之间，空出了一个位子，只是尚且没有座位。
深渊兴奋地扑上去，然后水灵灵地滑到一边，就像是那块地方对祂而言没有摩擦力。
尚未诞生的，司掌【照明之秘】的柱神神位。
《春之祭》在终焉之秘上狠狠咬了一口，诠释了一小部分初始之前、终焉之后的奥秘，创造出了一个全新的居屋席位。
“最后一件事......”纺车变成了一只蜜蜂，发出吸引注意力的蜂鸣。
“防剿局的创立，要提上日程了。”
铸炉发话，火星四溅：“梦境积分赛呢？”
“这是同一件事，放剿局创立需要吸纳一些新血，同时要进行一些考察和背调，梦境积分赛正好用作于此。”
丝绒想起自己偷窥的梦境积分赛预载区的内容，欲言又止，但是看着状况大大好转的燃烧者和坟茔，选择闭嘴。
这俩货的抑郁症和自毁倾向看起来好多了，到时候他们看到......应该没事吧？
毕竟，纺车这一次，用六重历史之门推演的是假设是——
【从血杯历已有的数据开始推算：假如恒我确实、无疑、绝对的、彻底的死了，瓦罗瑞亚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