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想到被韩老师留在出租屋,还有办公桌里的那些遗物,也是被她的家人,当做可有可无的“垃圾”一样处理了,又觉得对于这个真相,似乎也没必要太吃惊......“韩老师为什么一直甘心当个扶弟魔?”
年级组长轻轻摇了摇头,“其实她的父母,在来学校闹的那天,骂过我......”
“......”莫宵野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在她的分段式讲述过程中,被颠覆得一塌糊涂了!“他们凭什么?!”
“说我作为同乡,竟然向着学校说话,不帮着她家女儿争取工亡赔偿......”
“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吧?”莫宵野只觉得有股怒火,在拼命往脑袋上顶,“再者说:韩老师的猝死,确实不在工亡范围内吧?”
“这些,都跟他们解释过了,但他们还是坚持不信,把接待室的玻璃都砸碎了......”
“简直是丧心病狂!”莫宵野不禁骂了一句,“你可以告他们诽谤的!”
年级组长轻轻摇了摇头,“罢了,毕竟韩老师已经走了,不想让她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后,仍然不得安宁......”
这一刻因为这句,莫宵野突然意识到:身侧的这个女子,其实也是个共情力挺强的人!
“在这所学校里,还愿意记得她的,兴许只有一个你了吧?”莫宵野不禁感慨。
“并不是。”年级组长答得迅速。
莫宵野略带诧异地看着她。
“刚才烧给她的那两件寒衣,是刘主任特别交代的。”
刘主任?莫宵野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那家私立学校的德育主任姓“刘”,自己前几天也见过她的!
“那天拿给你的遗物整理费用,你不是没收嘛?”年级组长解释道。
莫宵野轻轻点了点头。
“刘主任就交代说:用那笔费用,给韩老师添两件寒衣,剩余部分,给她续缴骨灰暂存费用。”
得知了这一真相后,莫宵野不禁回想起更多,关于那位德育主任的细节:在私立学校门口,当自己即将被保安强行“驱逐离开”时,正是刘主任在看到那叠美术作业后,才说了交给她来接待处理的!
坐在接待室里的时候,她特别仔细地翻阅了那叠美术作业,还看了写在画作背后的评语。
莫宵野不禁猜测:德育主任是否也是因为看了那些评语,才生出了“让遗物整理师完成韩老师办公桌收纳”的念头?
“原本打算支付给我的那笔费用,是学校经费吗?”
“怎么可能?”年级组长的语气中既有惊诧,又有唏嘘,“那是刘主任个人腰包里的钱!”
这一次,莫宵野沉默了许久:那一日,看到那孤零零的办公桌时,以为那所学校里的所有人都是冷漠的,认为他们对于韩老师是漠不关心的!原来,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啊,没能及时看到刘主任与年级组长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