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衡进府就听说殷栖落回来了,一路小跑着回了西小院,小脸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扑进怀里之后,话还没说一句,眼泪扑朔着往下掉。
“阿姐……阿姐……衡儿好担心你啊……”
“为什么去翊王府不带着衡儿呢?”
秦沧月派人知会了殷衡,殷衡闹着去,被拒绝了。
殷栖落心疼地给他擦眼泪,手指顿了下。
衡儿不是她的亲弟弟,不过却是她从他出生养到这么大的,是她最亲的亲人。
“姐姐没事的,衡儿不哭。”
她安抚了殷衡之后,将他脖子上自小带着的一块梅花木牌取出。
以前没注意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和殷衡的身世有关。
牌子上雕刻繁杂,是个有着很高手艺的人做的,材料也不多见,不是寻常的木头雕刻。
“衡儿,这个借姐姐用一下。”
殷衡亲自将木牌取下,递到殷栖落手中。
随后她拿到房间里拓了下来,宣纸上,梅花图案很清晰。
“你去打听这样的牌子哪里可以做。”她将宣纸交给了阿昭。
当晚,殷奎山将殷栖落叫去训话。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殷栖落,好在脸蛋上没伤,松了口气,问道,“你和翊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翊王殿下啊,他救了女儿啊。”
“在相府面对安定侯府,连一句公道都要不了的时候,是翊王殿下护着女儿。”
阴阳怪气,殷奎山听得脸拉得老长。他早就觉得,自从让她老实嫁给封擎之后,好像整个人就变了。
对他这个父亲也不尊重了,现在说话竟然还会阴阳了。
“你和翊王赶紧断了!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你是不可能嫁给他的。”
现在府里都传她要做翊王侧妃了。
简直可笑,他的一颗棋子,就这样不受控制了?
殷栖落惊讶地张大嘴,“这个女儿可不敢擅自做主,翊王殿下,好像很喜欢女儿呢。”
她说着,忽然目光锁紧了殷奎山,“父亲当初不也是很喜欢娘亲吗?女儿还记得在小时候,父亲经常来看娘亲。”
殷奎山拉长的脸骤然变得阴冷,像是踩到了他身上的某一处禁忌。
“父亲还记得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娘亲好可怜,她好像一个亲人都没有,死后这么多年,女儿都没见过娘亲的家人,父亲知道娘亲还有没有其他的家人吗?”
殷栖落试探的眼神紧紧盯着殷奎山。
殷奎山对娘亲态度的转变,衡儿的到来,其中必定有很大的关联。甚至娘亲明明是懂医术的,却任由毒侵蚀她的身体,最后甚至遇诱发的毒,使她毒发身亡……
这一切的蹊跷,她很难不往殷奎山身上猜测。
“为什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殷奎山警惕地看向殷栖落。
“我做梦梦到娘亲了,她说她死得好不甘心啊。”殷栖落一脸愁容,“父亲,您说娘亲是不是有什么冤屈,现在还徘徊在人世?”
殷奎山明显浑身一个激灵。
殷栖落压下心中冷笑,“改日,应该在府中给娘亲办一场法事,让娘安心的离开。”
殷奎山觉得身上冷飕飕的,眼前的女儿忽然神经兮兮,他眉头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