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身后一阵凉意。

原本想要训斥一顿，舌头打了结，“那就让你嫡母帮忙操办一下吧。”

殷栖落笑了下，果然，心中有鬼的人，才会在意她所说的那些话。

“多谢父亲。”

等到殷栖落从书房离开了许久，殷奎山才反应过来，他分明刚刚是要让她和翊王划清界限的，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

烛火晃动了几下，他皱眉扫了书房一圈，压下心头杂乱的跳动，在书案前坐下。

听闻要给死了六年的人操办法事，柳千惠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老爷就是这么让人来告诉的？”

她不可置信地问身边的婆子。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冷斥一声，“那个小贱人又去说了什么？”

不就是攀上了翊王？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侧妃，就算让她嫁过去，还能有什么能耐？而且圣上现在都没松口，事情成不成还不一定呢！

“大小姐也派人来了话，过些日子她在宫中会召见夫人，让夫人将二小姐也带去。”

柳千惠目光阴沉了一瞬，是啊，她的女儿现在是太子妃，想要教训殷栖落那个小贱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夫人打算怎么办法事？”

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既然老爷都说了，那一定要好好办！”

让那个姓甄的贱人永世都不能超生那种！

殷衡今日要去书院，殷栖落亲自送他，之后顺便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

书院门口很热闹，围着不少学子，有人背着包裹，似是在和里面争执什么。

“我父亲是当朝五品官员！书院竟然敢不收我！”

“我姨母是侯府夫人，就算我学术不是那么好，你们也不能将我撵出书院！”

“……”

殷栖落一行人站在人群之外，一字不落的听到耳中。

这些人，都是被撵出书院的？

听到大多提到了和侯府的关系，她眉宇间露出狐疑。

该不会，是因为她被安定侯夫人欺辱了，师父帮她报仇呢吧？

“都给我闭嘴！”

“你们平日里不学无术，败坏书院风气，原本想着当初是书院管理不善，既然已经将你们招进来了，好好教导，说不定能改过自新。”

殷栖落看到青瓷站在比他们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冷喝。

“你们不但不好好学习，还要带坏身边的学子，不撵你们撵谁？”

青瓷大义凛然，她板起脸的样子，很难不让人畏惧。

“是因为相府的殷二小姐吧？”

有个自称是侯夫人外甥的学子，上前想要理论。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说，“殷二小姐被请到侯府作客，因对侯夫人不敬，被教训了一顿。”

“殷二小姐是思老的关门弟子，这分明就是打击报复，还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被撵出学院的学子相互对视，果然，他们都是和侯府有交情的。

不然，怎么学院里那个比他们还不学无术的寺丞的公子没有一起给赶出来？

青瓷听见之后冷笑一声，“是又如何？”

“侯府欺负我小师妹，连由头都没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