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心底发冷,不合时宜地想起晌午过来的太监“提点”自己的话,心想闻鹤在不在宫中,根本不影响任何。
毕竟他都快把皇宫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何时都能来去自如。
任由她心中如何不忿,在闻鹤面前也只能委曲求全。
她勉强挤出笑脸,在闻鹤打算离开时,抓住了他的衣摆:“你说过带我去见阿佑的,在我出宫前,总得履行自己的承诺吧?”
闻鹤回头看向她,意味深长地拖长腔调:“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舒月窘迫地低下头,妄图摆脱闻鹤灼热的视线。
闻鹤不打算强迫她,见她回避,直接说:“不乐意?那算了。”
她没想到闻鹤会轻易放过她,忍不住瞪大眼睛,诧异地看向闻鹤。
没纠结多久,她就放下心底那些愤慨与不情愿,坦荡地询问闻鹤:“你希望我如何做?”
闻鹤算着时间,觉得自己晚会儿离开也还来得及,就揉捏起舒月的耳垂,在她耳畔轻呵:“这种事,自然得你自己去想。”
从来都是别人讨好她,哪有她去讨好别人的机会?
舒月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什么,努力学着记忆里宫人伺候她的模样,给闻鹤捏肩捶背。
“力道不够。”
“错了,别……嘶,别碰这,再往左点。”
闻鹤点评了几句她的不足,脸上玩味的笑意越发浓重。
看见舒月脸上的不忿与郁闷,他忍不住笑出声,把她拽进自己怀里:“行了,别乱按了,你这金尊玉贵的身份,哪用做这些俗务。”
舒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肩膀,在惯性的作用下,整个人彻底倒向他。
……
折腾半晌,闻鹤却说她表现得不好,不同意带她去见萧佑。
得到这个消息的舒月满脸错愕,随后才恼怒地说:“你是故意捉弄我?”
“那倒没有,实在是你……”他无奈地摇摇头,一副不愿意再说下去的模样。
在舒月怒气冲冲的注视下,他才说出自己对她的点评:“木讷不解风情,愚笨不受点拨。”
“你就是在捉弄我!”她更生气了,“你若不愿帮我大可以直说,没必要戏弄我。”
闻鹤又笑了起来,他用手指点到舒月的眉心,摇头叹息后对她说:“我原本还想让你写封信由我送去,现在看来,也没这个必要了。”
脸上的怒意还没来得及消退,舒月闻言僵持片刻,犹豫着向他服软:“我错了,是我误会你了,你大人有大量,帮我送一封信?”
闻鹤接过她捧来的茶,抿几口后才说:“去写吧。”
舒月松了口气,再次向他道谢后,步伐轻快地朝书桌走去。
铺开空白的信纸,舒月迟迟不肯落笔,等墨水滴落,在上面晕开,她才叹了口气,拿一张新纸,在上落笔。
“见字如晤,望君珍重。”
舒月纠结的咬着笔杆,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闻鹤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我要走了。”
舒月拿笔的手一抖,飞速卸下一句大白话:“我会想办法救你,你才该是这大兴的新皇。”
她把叠好的信纸塞进闻鹤怀里,仰头看向他时,眼中满是信任:“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