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前一步,那些侍卫就后退两步。
直到她走到宫门口,坐上步辇,这些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她看向太监:“愣着做什么,不是要将我送给闻鹤吗?动身吧。”
雪后地面湿滑,从步撵换成小轿,一路上舒月受了不少颠簸,窝了一肚子火气。
她离开时强撑颜面,表现得还算大气,但任谁事后细细回想,都能猜到,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小轿颠了又颠,已经远离皇宫。
舒月忍不住闭上眼,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在她素色的孝袍上。
——
与众人认知中的权臣宦官不同,闻鹤这里冷清至极,偌大府邸只有一两处能觅见灯光,路上找不出几个夜里行动的下人。
宫中来人把舒月交给闻鹤府上的管事后,直接离开了这里。
管事直接把人押送到了闻鹤所在的书房,被人钳制的感觉并不好受,管家不知轻重,舒月只觉得手腕的骨头都要被人捏碎。
忍了又忍,她还是忍不住挣扎起来。
等到地方的时候,管事越发不耐,突然松开手,直接让她栽倒在地。
闻鹤瞧见这副场景,不由轻笑出声。
挥退管事后,他饶有兴致地询问:“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那个出现在琉玉宫,长相身材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让舒月不由想到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他们毫不避讳她,应该是没打算让她活下来。
但到了这里,活命的机会总比皇宫里多。
如今,她要去讨好一个低贱的奴才,换取一线生机。
暂时还需示敌以弱啊。
舒月心底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却不知她那些小心思全都落到了闻鹤眼中。
闻鹤给了她一炷香时间,她却维持原状没有任何举动。
他等得不耐烦,走过去把人拽起来,压在了桌上。
桌上的东西都随之颤动几下,烛台里的短烛摇曳着甩出烛泪,正好烫在舒月的手背上。
她倒吸一口凉气,疼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闻鹤扶稳烛台,取出堵住她嘴的手帕后,把她圈进了怀里:“公主似乎对这里不太满意?”
舒月推搡着他,眼中满是抗拒:“别碰我。”
“若我偏要碰呢?”他露出笑面虎般的表情,钳制住了她胡乱挥动的手,凑在她耳畔感慨,“小公主啊,你该认清自己如今的处境。”
舒月耳尖不自在地泛起红,梗着脖子说:“我来了这里,已经不算公主了,不是吗?”
闻鹤怔然片刻,轻笑着感慨:“不如小时候可爱。”
幼时的舒月是个白嫩嫩的糯米团子,逢人就笑,见谁都会甜甜地说话。
若不然,也不会成为众多皇女里最受宠的那个。
他这样想着,掐住她的脖子,低头吻了上去。
书桌吱呀晃动,似乎难承其重。